陈浮跳过这种无意义的争锋。他对季迟说:“我们可以来试试互守约定。”
“真正的,现在的,我们两个的……恋爱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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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恋爱究竟是怎么样的?
一千对情侣有一千对不同的看法。
但现在不需要那么多的看法,只需要落实到这一栋新屋子里的两位新主人身上就够了。
这是新的一天。
上午九点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人。
一楼的所有摆设都在它该在的地方,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如果还要说这叫人有什么不满意,那无非是这个地方太过干净整洁,看上去简直像是没有人住那样的冷清。
然后我们的目光顺着旋转楼梯向上。
这一个楼梯被分成了两截,楼下一截是属于楼下的,楼上一截是属于楼上的。
而在那属于楼上的那段阶梯上,几缕乳白色的山羊毛凌乱地散落在黑色瓷砖上,尤其醒目。
如果再顺着这些醒目的羊毛往上看,能发现几天之前还非常矜持地待在二楼入口处的山羊毛地毯正歪歪斜斜、凄凄惨惨地皱在一旁,上面砸碎了两个杯子,碎玻璃支楞起来,正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视线从这一角放大。
二楼的全貌映入眼帘。
羊毛皱了,茶几被撞歪,沙发也不再好好地呆在自己应该呆在的位子上,靠近电视墙的地上碎了一个花瓶,鲜艳的玫瑰散落在一片狼藉之中。
这显然是一个还没有打扫好的战场。
并且在此之时,战场的两个参与者再一次地在另外一个地方,没有防备地碰见了面。
那是一家公司的股东大会。
陈浮最近做了一个投资,在迈克尔的介绍下,购入了一家公司足够的股票,成为一家公司新的股东。
这家公司的股东大会正好在这两天举行,陈浮上午刚刚和季迟打了一架。他的下巴肿了一块,正一边揉着一边走进会议室,中途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还有些之前就认识他的人好奇地询问了他的下巴,他对此直接回应——
“不小心撞到了。”
两道不同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刚刚和认识的商业伙伴走进会议室的陈浮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见季迟一边揉着眉尾的淤血一边和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说话。
他和陈浮一样,同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又同时若无其事地挪开。
陈浮和后面的人一起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股东大会召开了。
对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而言,股东大会都是一个绝对不会陌生的东西。
在过去的几年中,陈浮或许没有参加过太多的股东大会,但他绝对召开了足够多次的股东大会。
每一次他都精心准备各种材料,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多的有效回应,让他公司的所有投资者能够在股东大会之后的下一个阶段以及下一个年度中,能够以对比于过去的双倍信心和双倍投资来支持他的投行。
不过现在他从主持人变成了参与者,从服务者变成了被服务对象,感觉也挺不错的。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在下午五点之前结束。
陈浮和季迟如同上午来到的时候一样,并不关注彼此,分头离开。
陈浮在路上解决了自己的晚餐,中途路过精品店,想起在上午的冲突之中碎掉的花瓶,拐进去买了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