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好的说辞,猛地又被吞了回去,憋得慌。
周闻的卧室简单得不像话,整个房间除了衣柜、床、烫衣板、书桌椅套,再无其他。卧室连着不大不小的阳台,阳台上也只单单摆了一个新添的洗衣机,洗衣机没有工作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安静。
连窗外鸟儿的吱吱声都仿佛近在咫尺。
仿佛岁月绵长。
“话说,”他突然坏笑起来,步步逼近,“你刚才在笑什么?”
沈清言机械地动了动屁股往边上一挪:“我有么?”
他靠得太近,圆领的t恤露出一个边,她无意之间就瞥到了他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沈清言心虚的眨了眨眼,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很幼稚。”
“也没什么,”他站直了身子,“只是在想,你要是喜欢那个围兜,结婚以后我可以常常穿着给你看。”
“咳咳——”
结结实实地呛到了。
他当她有什么奇怪癖好么?
不不,重点是什么叫做结婚以后???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洗个澡。”周闻打开衣柜,拿了一块全新的浴巾出来扔散到床上,“衣服在那。”他指了指烫衣板。
神经病……谁会在他家洗澡啊。
“你的尺寸。”他补了一句。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尺寸。
他明知她被一直看着会不自在,却故意似的眼睛抓着她不放,直到她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来用手心拍着自己的胯往四处看就是不敢看他。
周闻嘴角眉梢都扬起,决定放过她,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和锅碗铲作斗争。
沈清言摸索到门边,手撑着门框看他。屋子里有从厨房四溢出来的菜香,隔着一扇门的包子在看书,周闻在烧菜,而她在看着他。
好似曾在脑海里千回百转流连忘返的那个场景一般,富有人烟,清粥凉茶,连时间的脚步都变慢了。
菜渐渐起锅被盛到碗盘中,三菜一汤,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良久的乒铃乓啷声后,沈清言拿着筷子清了清嗓,绷着自己的表情挪了挪嘴角。
“那我开动了。”
“恩。”他轻笑。
“……谢谢。”
脸唰地又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碰上周闻,她的面具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