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面积大,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到处看看,直到走累了,才到亭里歇歇脚。
转眼间,天色便慢慢地暗了下来。
江言看了看天色,准备起身告辞了。目光落在气宇轩昂的小野身上,嘱咐道:“对了,我那个药膏还在花厅里放着呢,你记得小心收好。每天睡前还有早起的时候,你叫人帮你把药抹上。”
小野一瞬不瞬地盯着江言,并不接这个话茬。
江言面露疑惑,伸手在小野的眼前晃了晃:“小野?发什么楞呀?”
小野偏过了头,闷声道:“没人帮我。”
江言很是费解,惊声问道:“你这偌大的王府,难道还找不出一个给你抹药的人?”
小野心念一转,瞬间就找好了理由:“我的脸不能让别人看见。”
江言一怔,这是什么道理?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味来,心中猜测着,这里面可能又牵扯到了什么皇室中人的斗争。
小野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江言,开口道:“我不相信其他人,所以只能你来帮我。”
江言闻言很是为难:“抹药也不难,你其实可以自己对着铜镜涂药。”
小野固执己见,执拗道:“铜镜看不清楚。”
江言很是窘迫,这每天早晚抹两次,自己又住在长安外城,实在太过折腾了一些。便道:“可我住在长安外城呀,太不方便了!”
小野眼前一亮,装出一副很是认同的模样,把自己一开始就打好的小算盘说了出来:“确实如此,我每日清晨还得前往城外的兵营,确实麻烦了些,那么就只能让言言先搬到王府里了。”
江言只得汗颜,她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不过也尊重当地的规矩。
先不说两人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如今和小野非亲非故的。她要真这么不清不楚地搬到王府里住,不出两日,她已经可以猜到别人会怎么在背后编排他们了。
而且这可是在长安城,又是在天子脚下,小野贵为王爷,行事这么胡作非为,断然是不行的。
江言正准备出言拒绝,小野却已经料到她会有什么反应,先一步抢了话头。
“言言,我早就布置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子,屋里的摆设就和从前一模一样。”小野兴冲冲地拉着她的手,双目中都是希冀,“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这样不好吗?”
江言只要一和小野对视,心便软了半分,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小野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这个办法实在不妥当。
江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见小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心下不忍,只得又提出了折中的法子:“我现如今住在长安外城,你要是顺路的话,过去找我也就是了。正好周婆婆也在,咱们三人刚好也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