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一从小就是孤儿的缘故,时常会生病,因此家里常备着各种基础药物,退烧药自然也是有的。
在楼梯间的药箱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布洛芬胶囊,许唯一没有再耽搁片刻,立马走出了别墅,站在花园里,他在心里默念着“让我醒过来吧”,紧接着,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许唯一兀自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睛之后,自己又回到了父亲的床前,而手中正是从别墅中拿出来的布洛芬胶囊。
四顾了一番,秦三娘和环儿还没有回来,许唯一匆忙就想将药给许三多喂下。
只是这胶囊剂较大,许三多处在昏迷当中无法自主服药,许唯一想了想,拿过床头放着的刚刚喂药用的陶碗,将胶囊掰开,将里面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入碗中,用水化开。至于那胶囊皮,被他含在嘴里吞掉了。
好在许三多还能下意识地吞咽液体,这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古人对现代的药物几乎没有抗体,药刚喂下没一会儿,许三多的呼吸便平稳了许多,许唯一用手背测试了下,高烧也慢慢退却了。
也就在这时,环儿端了一盆水进来,忧心忡忡问道:“少爷,老爷如何了?会不会有事啊?”
许唯一摇摇头,适时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环儿,这赵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父亲好像好多了,先前有些发热的症状也不见了。”
“真的吗?”环儿惊喜问道,感到颇为意外,她把水盆和毛巾放下,探着头看着床上的许三多半晌。
“太好了,老爷果然好多了!”看得出,环儿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秦三娘也端着米粥回来了,得知丈夫病情稳定后也松了一口气,今天所承受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如果再生枝节,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唯一喂的布洛芬粉末,药效非常好,没一会儿,许三多就悠悠醒转了过来,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灯光暗淡,他没有瞧见妻子和环儿那微红的眼眶。
秦三娘笑得温婉,“孩子们都很担心你。饿了吧?我刚才熬了点粥,你趁热吃点儿?”
“我没事了,我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对了,你们都吃了吗?”
“吃了吃了。”
秦三娘把丈夫小心翼翼地扶坐起来,她还想喂丈夫喝粥,但许三多老脸一红,始终顾忌着儿子和环儿还都在,接过粥碗便呼噜噜几大口,把粥喝完了去。
“既然大夫这么说,你就安心静养着。”秦三娘给丈夫掖了掖被子,夜晚的天气还是冷得厉害,别又着凉了。
许三多的眉宇间多少沾上了丝丝愁绪,眼看即将春种,自己却伤得不能动弹,家里采买要用的银子该从何而来?一家子的生计又该如何是好?
“唉,三娘,我如何能够安心呐!”幸而今有明君,赋税轻薄。又因近几年来雨顺风调,家里还有点银子,约莫还能撑些时日。
“老爷莫烦忧,环儿平日里的绣品如今也能挣些银钱。”环儿开口道,之前卖绣品得的钱,她都尽数保管着,这私房足足有半两银。
许三多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怎能用你的钱,环儿,你且把银子收好,那可是你日后出嫁要用的。”
环儿撇了撇嘴,喃喃说道:“环儿才不要出嫁,环儿要伺候老爷夫人还有……少爷……一辈子。”说完,小丫头红着脸偷偷的看了看一旁长相俊秀的许唯一。
关于银钱之事,许唯一是真的插不进嘴儿,原主顽劣好吃,每每得了铜板,转身就花了个干净,竟是没有半个铜板的私房,真真两袖清风,至于自己别墅里的银钱那也没办法用啊。
不过从父母的谈话中许唯一得知,这个家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穷困,还是能支撑一些时日的。
这就够了,有时间就能给他找到解决当前困局的法子。
第二天,许唯一日头刚出便醒了过来。
可能是前世身体一直都不好,便养成了早起锻炼的习惯。
正好环儿也在同时间轻轻推开了房门。
“少爷,你醒了?”
看着坐在床边穿戴好的许唯一,环儿又是小脸一红,轻声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