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想摸他的肩膀,还是被他躲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保安开了一辆小车来,接上他们往里行驶,开了十多分钟,车子在两扇很大的黑色铁门外停下。
金天德率先下车,按响边上的门铃。
一个女人接的,口吻还算客气:“你好,江家。”
金天德手里提着礼盒,佝偻着背,近乎谄媚地说:“您好您好,我叫金天德,去年来拜访过。”
“哦,是你啊。”女人的口吻明显冷淡下来,“进来吧。”
铁门啪的一声打开。
金家月和吴雪跟在金天德的后面往里走。
穿过前院,他们来到矮楼前,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女人过来开门:“直接进来,不用换鞋。”
金天德忙把礼盒交给女人。
女人伸手接过,看也没看一眼:“先生还在楼上忙,你们怕是要等一会儿。”
金天德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等着就行,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做。”
说完冲着女人嘿嘿一笑。
女人和金家月一样没有表情,但转身往里走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跳过前面的金天德和吴雪扫到了金家月身上。
金家月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没客气,和女人对视。
女人愣了半秒,收回目光。
他们被领到客厅里等,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楼上的人一直没有下来的意思,倒是玄关那边突然传来动静。
“文叔!”有人喊,“文叔呢?”
在偏厅打扫的女人急急忙忙跑过去:“你文叔出去买东西了,怎么了?”
“文叔怎么搞的啊?老眼昏花了吗?球拍都给我装错了,让我怎么打球啊!”那个人破口大骂,伴随着踢踹声,听得金天德和吴雪都紧张得打直了背。
吴雪忐忑地看向金家月。
金家月微皱起眉,循声看去。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玄关那边走来,看外貌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长相端正,但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连跟在后面的女人都不敢靠得太近。
“小牧,你球拍放哪儿了?我给你拿。”女人说。
“拿什么拿?我都回来了,还拿个屁!”青年暴躁地把包往地上一扔,双手插兜就要上楼。
女人赶紧弯腰把包捡起。
刚站起来,前面的青年就在电梯前停下脚步,他探头朝沙发的方向看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绽放出笑容。
“哟。”青年朝沙发走去,“你们来了?”
本在装聋作哑的金天德和吴雪都在瞬间冒出一脸冷汗,他们连忙拉着金家月起身。
“江牧少爷,你回来啦?”金天德苍蝇似的搓手,比刚才还谄媚。
“都什么年头还少爷。”江牧噗嗤一笑,目光落到金家月脸上,抬抬下巴,“金月,上去陪我玩玩呗?”
金家月冷淡地望着江牧。
江牧歪头和他对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去吧去吧。”金天德催促起来,“要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吴雪倒没吭声,表情复杂又纠结。
金家月沉默很久,抬脚走了过去,他跟着江牧乘坐电梯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是一个影音房,似乎也是游戏室。
江牧脱了外套扔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大屏幕前的懒人沙发上,他对金家月招手:“想玩什么游戏?”
金家月坐到另一个懒人沙发上:“我不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