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低头看去。
下面支起了帐篷。
接下来一天,江栩的状态都有些糟,谢楚知和他走在一起,几次欲言又止,晚上吃饭的时候,终于犹犹豫豫地说:“江栩,你该不会在外面和人生了个小孩吧?”
江栩剧烈咳嗽。
谢楚知连忙掏出纸巾递过去:“唉,我瞎猜的,你别往心里去。”
江栩止住咳嗽,脸都红了:“怎么这么问?”
谢楚知挠头:“你今早做梦在喊孩子,我们都听见了。”
江栩:“……”
最后,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不过晚上睡觉前,江栩定了比较早的闹钟,有意不让自己深度睡眠,至于有没有再说梦话,他不清楚,谢楚知不可能再跟他提。
周五四点多,江栩刚下课就收到金月的微信,他让谢楚知帮忙把书带回宿舍,一路跑到学校门口。
金月穿了一身休闲装,没玩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路边等待。
来往的人很多。
金月长得好看,不少男女都在偷偷看他。
江栩走在人群中,只是悄悄看了金月一会儿,结果就被金月感受到了,蓦地扭头,准确无误地和他对视上。
有那么一瞬,江栩似乎回到了梦里。
在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的梦里,他和金月对视过无数次——正如此时。
不知怎的,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紧张、无措以及几分难以形容的高涨情绪像电流一样从他心尖上窜过,他呼吸微乱,手指蜷缩起来。
在他朝金月走去的同时,金月也抬脚走来。
“你的书。”金月把袋子递给他,“谢谢你了。”
江栩说了声不客气,目光扫向金月的腹部,很平坦。
只有一眼,竟被金月察觉出了:“怎么了?”
江栩赶紧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脑子里的那根弦都绷紧了,他摇了摇头。
两个对着沉默了几秒。
江栩问:“你的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现在已经提前下班了。”金月说完,很自然地问出了下一句,“可以逛逛你们学校吗?”
a大按理说不能随便进入参观,但如果有学生带领的话,在规定时间内登记一下还是可以进去。
他们逛了a大里比较出名的几个打卡点,天将黑未黑时,江栩带着金月去食堂里吃了一顿晚饭。
两人之间话题不多,沉默居多。
走出食堂,天完全黑了,路灯亮起,照着三两成群往小礼堂去的学生。
往校门口走的路上,江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有些晕头转向,有些迷迷糊糊,反正就是脑子不清楚。
他对金月:“小礼堂那边有演唱会,我室友给了两张票,去吗?”
十几分钟后,两人验完票进入礼堂,坐到了中间偏后的位置上。
小礼堂的座位很挤,两个座椅之间只有一个扶手,过道也不宽,乐队上场开唱后,礼堂里灯光全暗,前后左右的人都举手跟唱,黑影密集得让江栩有些透不过气。
他从没到过这种场合,那些演唱会、音乐节也只在朋友圈里看到过。
现场气氛很嗨,可他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等到一首抒情歌,台上灯光不再乱晃,也没了那些乱舞的手,江栩稍微坐直身体,长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