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不知死的鬼。平时你看他欢的,总觉着自己没事呢。”金鱼眼不疼不痒地嘲讽。
一会儿,听一个号房里问:“乐乐,几个?”
“无期。”乐乐答道。
“比我强啊,我挂啦!”
豹崽炫耀地说:“看,无期吧?”
乐乐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钻进来,挤出点笑容道:“金哥这回咱俩做伴了。”
“咋的?无期,真的无期啊?”金鱼眼装傻充愣。
“我不熬了,越狱!”乐乐被金鱼眼一刺激,搂不住劲了,激动地叫起来。
豹崽推他一把,喝道:“说啥呢你?!”
乐乐压了口粗气,不言语了。先跑水池子边舀了杯冷水,咕咚咕咚灌进去,一边抹着嘴头子一边恨恨道:“我们9个人,挂仨,那俩缓二,到我这无期,下面那几个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最后垫窝儿的小不点能轻些,不到18岁呢。”
“豹哥,看来咱那事还真得琢磨琢磨了。”乐乐刚说完,豹崽就骂道:“啥事呀?脑子进水了吧你?”乐乐愣一下,没搭言。
平时豹崽跟乐乐看起来挺热乎的,今儿这是怎么了?懒得理他们。我也没多想,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对很多淡事没兴趣了。
舒和突然说了一句:“我那上诉材料也不知寄到了没有?”看来刚才这小子心思也没闲着。在这之前,他一直半死不活地靠墙上眯着眼,拿舌头尖往外顶唾沫泡玩呢。
我顺嘴搭音道:“都快寄到南非了。”
于得水哼唧了两声,很不满意地说:“还他妈不放我下队呀,什么玩意儿呀?”
“多咱等你头顶也长了疮,就下队了。”刘金钟取笑他。
“操,我又不是骨头,你老咬我干吗?”
“我看你像骨头。”刘金钟没听出于得水这个蔫坏损的在骂他,还跟着往套里铆劲钻呢。
于得水占了嘴上便宜,得意地乐起来。
“他骂你是狗呢。”侯爷拆穿了于得水。
“操,玩我一该死的?”刘金钟一横腿,用脚镣“吭”地撞了一下于得水的踝子骨,于得水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抱住了脚腕子。隔了一会儿,于得水的踝子骨青起一个疙瘩来,于得水碎着嘴子骂,刘金钟只是笑,也不理他。
转天于得水就转去了w监狱,出门的时候还有些踮脚,金鱼眼笑着说:“应该再弄狠点,瘸了他才好,这样刘金钟死了以后,就老有人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