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十年不知有这样的事情了,只有在父亲最得意的时候,一个星期内可以收十张八张请帖,林林总总,各行各业,都希望文少辛先生出席增光。
王妈同勤勤一般纳罕,“大年初一,有什么宴会?”
“等母亲回来看吧。”
“是指明交给文勤勤小姐的。”
“我?”勤勤笑,“谁开这种玩笑呢。”小杨?不会,他没有黑色房车,也没有司机。
勤勤接过请帖,“谁家的车夫?”
“哎呀,我没问,都忘记这些礼数,也没有封红包。”
辱白色请帖约十公分乘二十公分,勤勤暂且不去拆它,只望它看。
王妈探过头来,“谁送来的?”
勤勤笑,“看你,真多事。”
“咄,早十多年我还替你洗澡呢,你又不怪我多事。”
勤勤平日拆信,从不用裁纸刀,通常用手狂撕,拉开信封,十分豪迈。
这次她取来剪刀,轻轻把信封剪开,抽出帖子,一看之下,即时恍然大悟。
是檀氏画廊请她出席春茗。
勤勤在签收条时曾经留下地址,只是这么郑重其事送帖子来,确是少有。
她看看日期,是四天后的晚上,倒令她踌躇,她并没有适当的服饰,不知从何张罗。
文太太一直到下午才回来,且赢了牌。
“同谁赌?”勤勤问她。
“别说赌,说玩。”
“同谁玩?”
“你四舅舅他们,昨夜的牌局一直到如今方散,好不热闹。”
“他们都不同我们玩很久了。”
“现在听说你出身了,又不同看法。”文太太脱下外套。
“妈妈你一定封了极大的红包。”
文太太只是笑,“明天还去呢。”
为什么不,只要她高兴。
文太太抚摸勤勤的膀子,“你珉表姐穿一袭紫衣,裙子下摆波浪形,真正好看。”言下有点遗憾。
勤勤总是粗衣布裤,自古名士真风流的姿态,从不讲究衣着。
“霞妹怎么样,她可在家,好久没见她了。”
“长得非常高,问起你呢,你们倒是一直谈得来。”
“她又作什么打份?”勤勤非常有兴趣。
“穿辱白色套装,后来上街,连带呢大衣都是一个色素。”
勤勤有点向往,抬起头,想了一想,也就搁下,“四娘舅生意很得法吧?”
“哎,他是有这个本事。”第二章后天的宴会,可穿什么才好呢。那种单薄的、料子裁剪均欠缺水准的晚装,穿在身上,格调不佳,真正雍容出得场面的礼服,她又负担不起。
勤勤喃喃自语:“眼高手低,艺术家通病。”偏偏又懂得欣赏美感,更不愿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