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便是要一步步试探对方的底线,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毕竟对于地境修士而言,单有一柄地境法器,便已然称得上家底殷实。
因为地境法器所需的材料、人力,皆远非人境法器可比。
只不过,当亲眼见到那鲤国的薛正阳,在身怀地境法器拂尘的当下,还能使出有如此杀伤的法宝出来,他还是不免心惊。
有钱,太有钱了。
虽然那吞噬血肉的蛊虫,本就不如五行之蛊一般稀有,否则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巨的数量。
但那金光小剑,仍是在交相切割之间,把它们的躯干撕扯地粉碎。
更何况,那小剑的数量竟是如此庞多。
那定然是个品阶极高的法宝才对——
那剑气与火灵气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双修并行。
正如他也曾瞧见过挥出流水漩涡的刀客一般。
所以虫蛮并未感到多么意外。
可先有法器,再用法宝——
这薛正阳,简直是富有的……不讲道理!
他已然在颂出虫鸣,但只凭蛊虫那弱小的血肉之躯,怕是无法在那剑气停下之前挣脱出来。
他只能任由那卷积的剑云,将那食人血肉的蛊虫彻底吞噬殆尽。
定要想些其它办法,对那固守的剑门关造成冲击才行。
而远处的江河,显然是早在战争之前,便已然选好了位置,收敛了声息,藏在了玉门山的悬崖之处。
他始终观察着蛮军的动向,寻找着最为合适的时间,动用他引以为豪的底牌——
那积攒了近乎八个月的一剑符。
他早已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借助着剑山的剑气,画了多少张一剑符出来。
但那堆积如山的剑符,亦是他胆敢挑战一切的勇气。
哪怕江河非常明白,自己刻画的一剑符,用的是最为低下的灵纸与朱砂——
纵使他画出千万张符箓,面对薛正阳这般拥有心火的修士,只降下一道神火,便可摧枯拉朽地将他溃败。
但十分可惜的是,蛮国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蛮国国师一向用这些蛊虫肆虐边关,只因当它们凝聚成一股绳结的时候,便可轻而易举地淹没那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
甚至有可能在与寻常地境修士斗法之时,这不计其数的蛊虫,依然能发挥万般出其不意的效用——
但倘若一旦面对与它们等同团结的力量时,那所谓‘群体优势’便会被无限缩小……
便如此刻集群的剑云一般。
当两股集群交相碰撞之时,那由千年之前,一位近乎飞升的老剑仙所独创的杀伐之术,只在顷刻间,尽显亘古的底蕴。
江河自认,这般粗制滥造的符箓,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地境修士造成影响——甚至无法对那蛮国的国师,造成如何杀伤。
可唯独当它们面对这些威胁边关的蛊虫时,显得绰绰有余!
他身形一动,笼着身上的白袍径自落地——
他事先穿好白袍,不过是让鲤国的军兵知道,他们的国师尚与他们一同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