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瞥,他们都看到了那个人。
虽然那人走的快,可是那一眼绝对不会错。
是顾冕。
卫舒夷扯扯嘴角,紧捏着廖申宁胳膊的五指慢慢放松,前额几缕发丝飘下来,遮住了她微变的神情。
“……我没事,走吧。”
廖申宁抿紧唇,不再理会战战兢兢的经理,小心搀扶着她,极慢地朝楼梯口走去。
该下楼梯的时候,他在卫舒夷面前蹲下,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白。
卫舒夷顺从地用一手撑着他的肩,屈膝的瞬间却顿了顿。
他回头,见她越过自己的肩膀,望着前方空空的楼梯出神,心知她是想到了方才头也不回离开的人。
“他走了。”
廖申宁凝眸,“你再看也没用。”
“……我知道。”
垂下眼睑,慢慢趴上他的背,她的半张脸都掩在他肩下,碎发和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
她呢喃般重复:“我知道……”
下楼,出了店门,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夜灯疏黄,寒气一丝一丝从地面蹿起。
廖申宁不曾放她下地,就那样一步一步,背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埋头在他肩上,突然闷闷地开口:“廖申宁。”
“嗯?”
“我没有忘不了他。”
他轻笑,而后“嗯”了声。
肩膀传来的鼻音似乎重了些:“我没有因为他慌张失措。”
廖申宁点头,“嗯。”
安慰似地补充一句:“慌张失措的是他。”
她又说:“我没有放不下,没有舍不得,没有非他不可,没有……”
然后是长长的沉默。
还没有下雪,地面已经被低气温冻得干硬。
他一脚一脚,踩下去时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有细微的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一声一声,戳着耳膜连着心跳,格外明显。
脖子被温热的液体沾湿,不过只是一小会,很快又凉了。
“我没有……”
她环着他脖子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领,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很想他。”
*
廖申宁带着卫舒夷,火急火燎去医院挂了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