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许伯容不知温过多少水,可越执却再为给过他片刻希望,他知越执是死了。
可心里又觉他不该就这么死了。
他合上眼,脸颊感到些许温热,竟是泪水。
他是有多久未哭过了?
屋内淡淡的熏香大抵有安神的功效,他伏在越执身侧,看他面色红润,看他模样安然,然而他偏就是不睁开眼,偏就是……再不与他说话。
他的心口有些疼。
那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奇怪的感觉,想有人捏住他的心脏,只狠狠插入一刀,再又转动刀刃,他疼得仿佛要窒息,此事他终于想到那堆信号弹。
发了潮的信号弹已然是废物。
可他心中却想着自己并未亲眼见着那信号弹发潮,兴许是手下错了也说不定,又或者……
他一路奔去,发潮的信号弹早已被清理走,他无顿顿的将守卫一顿好骂,心底却清楚与他们无关。
许伯容疯了。
他的手下皆道。
小二送来几坛梨花醉,他便又想起越执,他越想,心里便越加酸疼,他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心被挖空的感觉。
然而暗卫却在此事急匆匆敢来。
“殿……殿下……”
暗卫面上露出纠结之色,他低着头并不敢直视许伯容。
“说……”
许伯容了无生机道。
“越将军的身子……”
他抬头暗看了许伯容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般。
“不见了!”
什么?
许伯容上前。
“你说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伯容已然临近崩溃,却要作出无所谓的姿态。
“越将军的身体被人盗走了……”
心……
空了……
他没有去看,也来不及再入那件屋子,只一转身命人封了这个据点。
封条被贴上时他尚在漫无边际的游荡,怪不得他会忆起诸多事来,原不是不记了,而是都换了越执道命数,如今越执不需要命数了,他的记忆也回来了。
越执死的那日,俞句却是一反常态的热闹。
鈅国原就不安的很,初初上位的新王又险些命丧营城,百官不闻朝政,只将心思用于勾心斗角,故而那俞句虽被流寇所占,却无人管治。
地方不报,故中央不知。
然而这里百姓确是乐的自在,奇叶虽为寇,心中到底是向往一片安康盛世的,他不为难别人,所谓无为而治,这俞句的百姓反倒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