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立方舟”他们算是学霸组的话,小夫妻俩则算是标准的学渣组。
他们在棚内违规用手机偷偷录了音,打算走个捷径,回家来强行抱一下佛脚。
最好也能像南舟那样,通过突击补课,掌握一门手艺活儿。
像极了在课堂上懒得听讲、并幻想自己课下会用功的学渣。
可不知道是录音功能有障碍,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录到的降头师诵咒的声音满布杂音,仿若沙哑的耳语,挲挲的,像是手指甲贴着人耳膜刮过去,感觉极其不舒服。
没有咒符的加持,后期的咒音干脆变成了刺刺拉拉的一阵怪响。
随着咒术的推进,小夫妻俩仿佛闻到了什么活物烧焦的异味。
这臭味剌鼻子,一闻就颇为不妙。
他们还算识时务,在察觉到气氛不对时就急忙关闭了录音,大眼瞪小眼地互望了一阵,总算意识到,他们这趟白掏了200泰铢,真正地做到了无功而返,连点汤水都没捞着。
曹树光沮丧道:“媳妇,睡觉吧。”
马小裴把窗户敞开一条缝透气,又顺手拉了灯。
夫妻俩心挺大,对着长吁短叹一阵儿,认清了自己是菜鸡且对方也是的事实后,便与有荣焉地放松了心情,酣然入睡了。
至于邵明哲的房间,是全然的漆黑一片。
邵明哲是他们中最先回到旅馆的。
然而,即使在独处的时候,他依然是那身热带不宜的厚重行头,连口罩都没有摘下。
他拧开水龙头,用带有铁锈味道的水慢慢清洗手指关节上的破损和血迹。
那200泰铢的确是他抢的,从一个小偷身上。
所以他在遇上李银航质疑的眼神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
他本来就做了。
把自己手上的血擦洗干净后,他像是夜行动物,静而无声地走回到床前。
他端端正正地坐下,仰面朝上,对自己说:“睡觉。”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他才翻身倒下,拉好被子,闭上眼睛,仿佛这是一套需要仔细学习才能执行的刻板程序。
半夜三点时,李银航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瞪瞪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躺好后,睡意消了十之六七,还得花心思酝酿。
她就睡在窗帘下,因此窗外的树影、月影,包括防盗窗投下的栅影,她都看得极为清楚。
薄纱帘外,一隻野猫踮着脚尖,从阳台的边缘悄然无声地溜过。
她并不觉得惊奇。
在临睡前她就听到了长长短短的野猫叫,而且附近的苍蝇小馆不少,每天都有厨余垃圾送进送出,可以养活的野猫数以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