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凤荣说:“但是我看不过去……”
周延聆的声音郑重有力:“在我的心里,你是我一个人的英雄。我毕生为之骄傲。”
伍凤荣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发出个轻轻的呜咽。
有脚步声急匆匆朝着他们这边走。
赵新涛见到这对拥抱的爱人更加气急败坏:“还有时间卿卿我我!出大事了!”
伍凤荣挣开怀抱。他被周延聆首先挡在了前面。
“怎么回事?”
赵新涛脸色凄惶:“死人了。”
20。这是我男朋友,周延聆
“死人了。”
伍凤荣脸色煞青,两眼瞠大,仿佛刚刚赵新涛不是在说话而是刮了他一耳光子。
赵新涛也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清楚:“就在9号车厢,一个女的倒在了椅子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荣荣你得去看看,要通知公安部,一定要通知公安部了!”
伍凤荣迅速冷静下来,他呼吸还有点急,扶着周延聆就往9号车厢赶。
“你把话说清楚,是个什么人、怎么死的、死了多久?”周延聆问。
赵新涛叫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是个女的,看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穿深灰色的羽绒服,坐在靠窗的位置,她那样子像趴在桌子上睡觉。报案的那个人坐她旁边,觉得她窗户开得太大了,有点冷,就过去跟她商量能不能把窗户关上。结果叫了半天也不搭理,一碰她就倒了,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呼吸!把人都吓坏了……”
三个人的脚步凌乱沉重,咚咚哒哒、咚咚哒哒……伍凤荣心跳更快了,他眼前闪过一片雪花,没看到门槛被绊倒摔下去,周延聆拖着他的腰把他扶正,用担忧的眼光看他。他只是摇头。
“荣荣,你没事吧?”赵新涛紧张地问。
这时候他不能有事。伍凤荣咬牙道:“我没事,你继续说。”
“我也……我也不知道更多细节了,我让几个乘务把旅客都先疏散到隔壁车厢去,跟他们说不要拍照、不要乱发布消息……乘警也通知了,医务员也叫了,都在赶过去……”
话没说完已经到了9号车厢的门口。大量的乘客把门口堵住,赵新涛不停挥手遣散才扒拉出一条通道来让他们过去。乘警比他们先到,已经用干净床单把尸体盖住,几个小乘务员吓得脸白,瑟瑟缩缩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只有医务员周池敢靠近遗体仔细查验。
“小池,情况怎么样?”伍凤荣走近了问。
周池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没办法了,死亡时间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我不是学法医的,具体时间估不准,只能看血液的情况推算个大概。”
“怎么伤的?”
周池的表情凝重,犹豫了片刻才说:“脑后钝击。”
伍凤荣的心直接沉到了底,一下子手脚发凉麻痹。周池把尸体翻过来给他们看,女人的后脑血污腌臜,头发乱糟糟的纠结成块,后脑勺被钝击的地方有明显的内凹状,像口浅浅的汤盆。伤口外皮层严重破损,零碎的皮肤组织从脑后硬生生被打下来,肉眼都能看到不少铁锈的锈块缠绕在头发丝中。尸体的耳朵有大量出血的痕迹,血液一直向下从肩膀落进衣领里面。
周池用戴着医用塑胶手套的手点了点她的发顶:“我稍微摸了摸她的脑骨,后头这一块可能有碎裂的情况,从伤口看应该不止一下钝击,有很多下,简单来说就是集中往她后脑勺上砸,把她脑袋硬生生砸碎。脑内出血是肯定的了,这个案子是在模仿桐州九?二七杀人案,手法是一模一样的,死因也是一模一样。荣哥,杀人案的凶手还在全国通缉,他在这趟车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