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鬼王。”段太后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身份高贵之人,你拉着的那个是个什么东西?哀家能叫她上殿已经不错了,你莫要得寸进尺。”
“太后说的对。”鬼王点了点头。
四下里的宫人悄然松了口气,只要这个恶魔煞神肯服软就行。大家也都好办事。
哪里想到,他们才有了一点点安慰的感觉。鬼王立刻就抛给他们一个越发叫人不能淡定的重磅炸弹。
“本王山贼出身,实在算不得身份高贵之人。丫头,咱们走吧。”
这话说完,眼看着他居然直接拉着唐韵扭头就走。
“你!”
这一下,连段太后都不能够淡定了:“放肆!”
“鬼王殿下请留步!”
段冰清上前一步,一把扯住鬼王一角衣袖。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您若此刻就这么走了,姑妈的颜面何存呢?她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啊!”
“关我何事?”
段冰清便又给噎住了,她以前就知道鬼王是个难缠的主。她被鬼王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今日就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那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就瞟向了他与唐韵仍旧紧紧攥着的一双手指,越发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放手。”
段冰清只顾着委屈,似乎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两只手给吸引了。哪里还听得到鬼王方才对她说了什么?
“王爷!”
四下里一片惊呼,段冰清猛然瞧见有雪亮的光芒在眼前一闪,指端立刻就叫一丝沁凉给浸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只传来刺啦一声清晰的裂帛声响。
竟是鬼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段冰清扯着的那一角衣袖给斩断了。
鬼王手腕一翻,将长剑送回到身边侍卫的剑鞘中,回身拍了拍唐韵的手背:“走吧。”
众人:“……。”
这也行?
只因段冰清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放,他居然将自己衣袖给斩断了。古有割袍断义,今有鬼王斩袖而走。
这么一来,他对段冰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只要是有眼睛的谁还能不明白?
“你可真是要将我给害死了啊。”唐韵扶额低语,低调什么的,果真是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你怕么?”鬼王声音低悦,那一张鬼面与她近在咫尺。若是没有面具隔着,只怕这会子都能直接凑在一处去了。
唐韵呵呵,不想跟你说话是怎么回事?
段冰清已然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鬼王居然能对她绝情至此。手里面捧着那一角玄色衣袖,便如捧着自己一颗破碎的心。
“鬼王,你这个……。”段太后气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浑身都如筛糠一般。
段冰清是她母族之后,安荣城哪个不知道她要将段冰清许配给鬼王?如今那人对段冰清这个态度,那哪里是在折辱段冰清,分明是没有将她们段氏一族放在眼里。
“鬼王。”容时再度开口,声音微沉却洪亮。一下子就将段太后的声音给淹没了。
“今日之宴原本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哪里有主客离席陪客欢饮的道理?段冰清年幼无知,私自坐了你的座位。朕如今再重新给你指派一席便是。何故同一个不知深浅的丫头争这一日之长短?”
听他这么说鬼王便站住不动了,细长的眼眸盯着容时,倒是要瞧瞧他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