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娘子一惊,忙做禁声手势,只道:
“这话别胡说!我不过一个侍妾,如何与他夫妇相论来?当心被人听去,招致祸端!”
小丫头急忙抬起双手,一把捂住嘴,惶恐地瞧着卞大娘子。
正此时,又一丫头进屋,只从窗间探出头来。
眼看着她满脸喜庆,一面高声笑道:
“娘子!你快来瞧!”
卞大娘子笑了笑,拉着身旁的小丫头便去了。
临进屋,她又朝小丫头低声道:
“适才的话,可莫再胡言了!”
小丫头直直点头:
“不会了!不会了!”
卞大娘子这才放心地进屋,一面笑道:
“是什么好东西,竟一刻也等不得?”
那喜庆丫头笑道:
“是裁夏衣的新料子。方才谢娘子已挑过,特意嘱咐了,拿来与卞娘子挑。”
卞大娘子微微倾身看去,一眼便知,这些料子必不是凡品。
从前在坠花楼,她也算见多识广,可这些,确是不大容易见得的。
只听她问:
“前几日不是送来过几匹么?这些料子,又是从何而来?”
送衣料的丫头遂道:
“前日那些,是咱们国公府备的。而如今这些,是谢府那头送来了。”
谢府!
卞大娘子猛地怔住。
她顿了顿,方道:
“既是谢府给谢娘子的,我哪里好拿?”
丫头笑着回道:
“谢娘子说了,这不妨事。左右,她一个人也穿不得这许多。娘子只管挑就是。”
卞大娘子遂欠了欠身,恭敬不如从命。
从前,她与谢府郎君要好;如今,又与谢府娘子成了一房人。
当真是好深的渊源啊!
卞大娘子将衣料随意看来,指了两匹,又道句“多谢”。
谁知,那送衣料的喜庆丫头竟哈哈大笑起来!
她只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