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方才梦里的话么?
霎时间,七娘的心跳得很快。人说梦想成真,今夜,便要成真么?
她深吸几口气,极力回忆着梦里的句子。
因着急切,难免高声些。
她方道:
“吃不得么?我就是要吃!偏在你书案上吃!我还边写字边吃呢!”
陈酿一愣,她哪来的火气?
说罢,她又在案前四处翻找,看有没有被点心残渣弄脏的文章。
陈酿只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你寻什么呢?我帮你?”
七娘不理他,翻了半刻,也没寻着。那些文章横平竖直,黑白分明,干净着呢!
她只不满地垂下头。
原来,还是与梦中不同啊!
“蓼蓼,”陈酿有些担心,“你这是怎么了?”
七娘咬着唇,看他一眼,又摇了摇头。
陈酿只当她为昨夜失约而生气,遂道:
“昨夜,本是想去寻你的。只是,赵大人提了件事,我心里有些乱。”
这句话,似乎也是梦里的!
七娘又来了精神,只屏住呼吸望着陈酿。
不过,这一回,她却不再像梦里一般与他争吵。
七娘方正色道:
“你为何而乱?”
陈酿沉吟一阵,道:
“事关你的,故而,有些乱。”
七娘心下一紧:
“我知道,你所言何事。李婶婶昨日便与我提过。”
陈酿微惊,转而又恢复了往日的深沉。有些情绪,只隐在神情之后,不为人所知。
他抬眼,见浣花还在,只满眼好奇地看着他们。
陈酿方道:
“浣花,你先下去吧!我与小娘子有话要说。”
浣花有些犹疑,看看陈酿,又看看七娘。纵是师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大好的。
可这对师徒,一同逃难南下,总与旁人不同!
浣花只站着不敢动,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七娘白她一眼,方道:
“你且去吧!”
浣花有些尴尬,二位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得退下。
见她去了,陈酿方道:
“蓼蓼,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七娘一愣,她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么?
七娘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