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倒吸一口气,正色望向七娘。
“原来,你便是名震汴京,入过太学的谢七娘子。”他惊道。
七娘端然行一万福:
“正是小女。”
韩世忠哈哈大笑起来:
“你先生是咱们军中的功臣,谢小娘子也是!”
他接着道:
“你制的册子,很是实用。教会女兵识字,不论发布军令,或是传递消息,颇是得力啊!”
七娘到时一愣。
不想,自己为报李姐姐恩情留下的册子,竟有这样大的用处!
一女兵深受其便,狠狠点头道:
“过去那些识字册子,只觉看不懂。不似小娘子这个,一眼便知在说甚!”
七娘有些害羞地垂下头,又挑眼看了看陈酿。
陈酿含笑,替她谦虚了一句“谬赞”。
韩世忠打趣道:
“陈先生此番,不仅带来了粮草物资,还带了贤才,当真大快军心啊!”
四下兵士闻言,只不住地起哄,好似立马便能收复失地!
陈酿亦笑了笑,向韩世忠道:
“不瞒将军,带着小娘子,只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扬州。她才几斤几两,何如当得起贤才二字?”
“先生过谦了。”韩世忠笑道,“你这个先生,做得可是尽职尽责。”
“如今不是先生了。”陈酿道。
四下皆是一惊。
陈酿入谢府为师的典故,许多人也听过。
怎么这会子却说不是先生?
莫非将军夸小娘子,陈先生不乐意了?
师承一脉,总不至于啊!
陈酿四周扫了一眼,心下发笑。
他牵起七娘的手,朝韩世忠鞠了一躬:
“将军,我与谢小娘子,是有婚约的。她,是学生未婚的妻。”
如此,才不算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此话既出,四下一片鸦雀无声。
一向聒噪的李夷春,亦瞋目结舌,不知言语。
她那时就觉二人有猫腻,史雄还数落她心术不正!
怎样,如今打脸了吧?
哼!还不是她李夷春料事如神。
韩世忠愣了半晌,方才回神。
印象中的师徒,骤然变作夫妻,到底有些猝不及防。
今日的惊喜,未免太多了些。
真是要打胜仗了么?一下子来这么些喜事!
韩世忠轻咳了两声,忽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