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廷却不再多言。
他缓步行出,径直回了九王府。
侍从们一脸愣然。
这九王爷怎也由着小孩子胡来?不是该教导一番么?
因着他是阿亶啊!
完颜亶,日后金国的君主,当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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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近郊,残阳如血,霞光殷红。零星几户人家,冒起条条炊烟。
韩家军颓然行在此处,早不负来时的意气风发。
眼下的境况算什么?
是胜,还是败?
随着韩家军的撤退,金兵自然又开始侵扰。此前打下的土地,半数已然不存。
秦桧行在韩世忠身侧,只道:
“韩将军不必忧心,和议之事已在交涉,金兵不会再往前了。”
是啊!
金兵不再往前,是他们议和的诚意。
可吐了一半战果,便是宋廷的诚意吧!
韩世忠紧蹙着眉,声音不大,只道:
“秦大人,这世上除了权衡,还有道义。有人道,有天道,但你不懂。”
说罢,韩世忠扬鞭策马,只奔向夕阳深处。
“无耻!”史雄望着秦桧的背影,摔了一下马鞭,“我追将军去!”
“诶!”陈酿一把拦住,“大家都不痛快,你让独自将军跑两圈,静一静。日后……”
他一阵沉吟,似望着夕阳的方向:
“日后,举步维艰。但……”
“但求初心不改,终有复国之日。”后面一人接道。
转头看去,果是秦棣。
他脚下一蹬,驱马上前:
“陈参军。”
“小秦大人,”陈酿颔首施礼,“此番多谢你。若非你千里赶来,只怕我等皆是死路一条。”
“天佑君子。”秦棣道,“陈参军当为君子。”
陈酿笑了笑。
君子!
这个君子,却护不住自己的妻。
“陈参军,”秦棣又道,“恕我直言,此前史副将扛了你回来,说是被烟火熏晕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