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听柳雅的意思,她是不喜欢自己、也不要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决然的态度分明的表示,让自己不要再接近她了,让自己连一丝盼头都没有了。这样的结果让陈武牛实在是不能接受,他觉得被一个傻丫头看不起,是最大的侮辱。从来都应该只有他陈武牛看不的女子,可不应该有拒绝她的傻丫头。想到这里,陈武牛紧走几步追了去,展开手臂要从身后将柳雅抱住。他是觉得,小姑娘不禁哄,给她吓唬一下,再给点甜头,能愿意了。所以这个吓唬,是先亲亲抱抱,让她以为自己没法嫁人了,然后自己再好好的哄哄她,或许明天带着她去镇买花布做件新衣裳,她愿意了。可陈武牛没想到,他伸臂抱过来的同时,柳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子一矮从他的臂弯下钻了过去。继而在他身后一抬脚,正好一脚踹在他的屁股。柳雅这一脚踹的并不重,但是陈武牛借着往前冲的力道踉跄了几步,撞到了斜对面的一堵墙。虽然撞的不重,可陈武牛觉得面子过不去,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来。“雅儿,你竟然敢踢我?”陈武牛转过身来,一脸的愤然和不解,一双牛眼瞪着柳雅,质问道:“我不过是想要和你亲近亲近而已。你小时候我们还牵着手山玩,你困了我还背你下山呢,现在武牛哥喜欢你,想要亲近你一下都不行吗?”柳雅听陈武牛这么说,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心。他怎么能拿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和他现在的猥琐行为说成一样的呢。如果说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的的时候,陈武牛怀着这样的心思,那柳雅真是不敢想象,傻丫头究竟有没有吃过他的亏。想到这里,柳雅的眼神微眯,周身冷气逼人的道:“陈武牛,请你自重。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别跟我说什么小时候。以后我们形如陌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还纠缠不清,别怪我也不顾念小时候的情分了。”说完,柳雅退两步绕开他还想走,却不料陈武牛竟然又扑了过来。在陈武牛看来,柳雅不过是身子灵活一点而已,加这夹道窄小,柳雅必定不能逃脱。算今天不能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也要让柳雅知道,她除了他陈武牛不能嫁给别人了。存了这种心思,陈武牛下手刚才要狠了,伸过来的方向也颇为不耻,竟然是朝着柳雅的胸前抓过来的。柳雅本来是倒退着走,是为了防止陈武牛突然偷袭,现在眼见陈武牛扑过来,势把他的手腕一擒、一扭……套麻袋、打闷棍,真解气柳雅的擒拿技巧可是一流的,只是现在身子单薄,借力使力还能擒住陈武牛。可陈武牛毕竟是身大力不亏,或许也有点功夫底子,所以手腕被柳雅扭住他非但没有急着挣脱,反而顺势回手猛拉,试图借机用蛮力把柳雅拉到他的怀里。柳雅脚下用力碾住地,可毕竟体重在那儿摆着,这一下虽然没有被陈武牛拉过去,可也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扭了一下。只能赶紧先把陈武牛放开,为了防止他再向前扑,又飞起一脚朝他的膝盖踹去。陈武牛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把柳雅放在眼里,说道:“雅儿你忘了吗?在屏山村,我陈武牛的功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连吴家兄弟联手都打不过我,我还能怕你吗?你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呢,算是会几招花拳绣腿……”陈武牛才说到一半,猛然间感觉眼前一黑,是被一条破麻袋给兜头盖脑的套住了。而他还来不及挣扎,头又挨了一闷棍,直打得他头晕眼花的。慌忙间,陈武牛赶紧伸手去扯头的麻袋,可是手才伸出去,又被狠狠的打了两下。“谁?谁敢打我?”陈武牛一声大吼,也顾不得去扯麻袋了,双手胡乱的挥起来,舞动的“呼呼”生风,怕被那个暗套麻袋的人偷袭。柳雅站在对面,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看清了套麻袋和大闷棍的人。柳雅不由得好笑,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个小男人一个举着擀面杖,一个拿着根大树枝,朝陈武牛的身猛打。陈武牛头的麻袋让他看不清谁打他,可是挨了几下之后他明白,这肯定不是一个人下的手。因为一个是用棒子一类的东西猛敲闷棍,另一个拿着的像是个树枝样的东西,分着好多叉,还有尖,一个劲儿的往他身狠狠的戳。“到底是谁?他nn的给我报个名。有本事咱们好好的打一架,背地里套麻袋,使闷棍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吴家的?吴大壮、吴二蛮,一定是你们两兄弟。”“雅儿,雅儿,你还在吗?快帮武牛哥把麻袋拿下来,快制止吴家这两个臭小子啊。武牛哥要被他们打破头了。”陈武牛一个劲儿的喊喝着,开始吼的还挺有劲儿,渐渐被打的多了,前后左右都照应不过来,开始向柳雅求助了。柳雅却仍旧不吭声,只看着好戏,同时也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直到他们所在的夹道两边的人家传出动静,好像是有人开门准备出来查看了,柳雅才叫了一声:“风紧,扯呼。”喊完了,柳雅先一步跑出了夹道,闷头朝着后山跑去。剩下那两个还在动手的,举着擀面杖的那个愣了愣,没明白柳雅这句“风紧,扯呼”是啥意思。而另一个则是一下子扔掉手里的树枝,拉着愣神的那个低声道:“叫你快走呢。”这两个也一前一后的跑出了夹道。不过因为柳雅晚了两步,身后那户人家已经有人出来了。一见跑过两个矮小的黑影,喝斥一声道:“谁家的半大小子,在这儿劫道呢?”但那两个“半大小子”谁也没有停下,猫着腰、捂着头一溜的飞跑,也朝后山的方向跑去。柳雅一直跑到后山坡的山脚下,才停住了脚步。跑得急、也跑得挺远,让她额头冒出了汗,腿也有些酸了。看准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柳雅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雅儿,你没事吧?”清朗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按在柳雅的肩头,轻柔的拍着。“哈哈,当然没事。”柳雅笑着抬起头,看到沧千澈站在她身旁,而小树儿也是一样的大口喘气,已经坐倒在沧千澈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手里还拎着那根擀面杖。“呼呼,二姐,你那句‘扯呼’是啥意思?跑说快跑吧,还‘风紧扯呼’,我怎么听着像是黑话呢。你哪儿学来的?”小树儿说话都是大喘气,可还是一脸好的问着。“以前学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实用。今天喊了一句,没想到你还能听得懂啊?”柳雅朝沧千澈挤挤眼睛,笑着问道:“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跑到夹道那边去了?还套麻袋、削闷棍,亏你们想得出来。”小树儿一听,立马指着沧千澈道:“套麻袋是二姐夫出的主意,可不是我,和我没关系。”柳雅抬头看向了沧千澈,伸手捅了捅他膝盖,问道:“你想的?你的功夫不在我之下啊,还打不过陈武牛?”“不是打过打不过的问题,是这样蒙着头揍感觉解气。”沧千澈说完,挨着柳雅坐在她旁边。不过石头不大,他只能坐在了地。柳雅一听笑了,道:“解气?你气什么呀?你都听见了?”“听了一半而已。”沧千澈磨了磨牙,伸手握住了柳雅的手,道:“也亏的你有功夫在身,不然要吃亏了。这个陈武牛太可恨,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你还是个小姑娘呢,他这样不知廉耻的下毒手啊。这要是给人看到了,算是你没真正吃亏,大晚的被他堵在了夹道里,你也说不清楚了。”“你在意这个?”柳雅挑着眉毛,轻声的问着。“不该在意吗?”沧千澈反问一句。继而说道:“我不是说在意你被他怎么样,是在意他欺负你这件事。退一步讲,如果你真的被他欺负去了,也非你本意和自愿的,我只会揍他给你出气,可不舍得怪罪你一点。本来遇到这种事,你一个小姑娘心里肯定害怕又害臊的,我还哪能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