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自杀?”小树儿懵了一下,这才看清楚,柳雅一直捏着沧千澈的手腕,是沧千澈的手在流血。“那要咋办?”小树儿没见过这种场面,刚才以为是沧千澈欺负柳雅才拼命似的冲来的。可是见柳雅没事,又见沧千澈流了这么多血,顿时有些害怕的又退后一步。“别怕,小树儿,你是男子汉。帮二姐找块干净的白布,我给他包扎一下,我现在不能放手,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柳雅说完,愣住了,低头看看沧千澈流血的手臂,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手松开了。她刚刚说不能松手,是为了按压住沧千澈的血管,以免割腕之后血流失太快,让他的身体一下子撑不住。可现在冷静了一点才突然发现,沧千澈不是割腕自杀,因为他割伤的是自己的手臂,而不是内侧的手腕。当时柳雅冲进来的时候,沧千澈的手已经划下去了。她真是关心则乱,见到血自己试验,改变治疗方案“二姐,男女授受不亲呢。”小树说完,走过来将柳雅拉开,他蹲在床边的位置,朝柳雅摆摆手道:“你去打水吧,我来帮他把身的血迹擦一擦。二姐放心,以前我也照顾过爹,这些活计都会干。”“那……也好。”柳雅点点头,转身去打水了。走到门口又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小树儿,二姐谢谢你。”“二姐,你和我还用谢吗?”小树儿笑着说完,又继续手里的活了。但是想了想,又在柳雅迈出门槛的时候道:“二姐,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你会不会听。不过,我看他好像病的很重的样子。如果他一直好不了的话,我不能帮你了。而且,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嗯。”柳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出去了。她说不出多余的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倔犟、逞强。她也知道小树儿是为了自己好,小树儿的思想已经超出了同龄的孩子,许多的事情他也能够看的清楚明白。但柳雅觉得她还想再尽力一次,再试试自己的医术。她不是把沧千澈当成实验品,而是当成她心里喜欢的人去努力。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她会去找寻程泽大夫说的那个神医的线索。那个神医可能是娘亲的师父,或许找到他沧千澈还有恢复的可能。可这些话,她不想对小树儿说,因为小树儿会担心。何况要和沧千澈去找神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总要把家里安顿好才行。柳雅去打水,不过没有用冷水,而是吹燃了灶下的火,把水温热了一下才端进来,放在小树儿的手边。沧千澈还在昏迷着,也可能是之前太过虚弱直接睡着了。柳雅也没有叫醒他的意思,这样昏睡也是恢复体力的最好办法,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小树儿果然手脚很麻利,把沧千澈身的里衫也解开,脱下来,用温水给沧千澈把身的血迹擦拭了一遍。柳雅没有多停留,看了一眼沧千澈那白皙又消瘦的胸膛,脸一红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衣服的血迹要趁早洗才不会留下痕迹,柳雅把衣服洗净,晾好,这才进屋去。见小树儿已经把沧千澈放平在被子里,盖的挺严实的。小树儿见柳雅进来,道:“二姐,给他擦拭干净了。不过我没翻这里的东西,不知道他的衣服在哪儿。还是让他这样躺着睡呢?”“这样吧。”柳雅觉得男人打赤臂也没什么关系,何况沧千澈是毒又不是感冒,这样睡一觉反而穿着里衣舒服点。小树儿点头,拉着柳雅退了两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那个高老爹什么时候回来?你还要再给他开药方吗?”柳雅其实也在纠结这个问题,蹙眉想了想道:“高老爹午的时候进山去了,估计不到晚不会回来。我们暂时先照顾他吧。他估计到黄昏的时候也能醒过来了。我现在还不敢开药方,不过我想试试针灸。”“针灸!”小树儿惊讶了一下,不过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沧千澈,知道自己刚才声音有点大,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二姐,你确定可以用那种针扎他几下好了吗?”“不确定,所以还要再尝试一下。而且用银针解毒的话,现在恐怕我还做不到,只能尽量用银针封闭他几处穴道,让毒性慢些渗透,缓解一下他毒发的时间。然后再试着用药物辅助治疗吧。”柳雅原本是想用药物祛毒的,但是现在看来药剂的配不对,或是自己根本用错了方子,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严重的副作用。所以她想要把药物祛毒作为辅助,用针灸控穴的方法延缓毒性的发作,争取多一点时间给自己研究解毒的办法。这样算是药效稍微弱一点,治疗时间长一些,起码副作用会减小到最低。小树儿却并不太明白柳雅的治疗方案,只是觉得针灸听起来挺可怕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柳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柳雅摸了摸小树儿的脑瓜,道:“现在你帮姐姐看着他,我去再看看医书里的方法,然后回来试着给他针灸一下。”“行。”小树儿答应着。柳雅舒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床的沧千澈,转身出了门。柳雅先是坐在空地,翻看了一下医书。其实针灸的方法她研究过一段时间了。但除了第一天用银针试过刺穴之外,都是用一根小竹签代替银针,在身各个穴位点刺,试试效果。今天再次把银针拿出来,柳雅知道是到了实践的时候了。可是让她直接扎在沧千澈的身……她还有些心疼的。想来想去,柳雅起身来到门口,对小树儿道:“二姐出恭去,你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