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好了,也不能多耽误他了。好日子长着呢,总不能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整天腻歪着。沧千澈叹了口气,站起身在柳雅的额头亲了亲,然后又顺着鼻尖往下,亲了唇瓣又亲亲脖子。柳雅将沧千澈的脑瓜抱住亲了亲,然后将他推开了,柔声道:“我还没好彻底,没劲儿。”“嗯,知道了,我走还不行吗?”沧千澈跟没要着糖豆的孩子一样,使劲的抱了柳雅一下走了。柳雅终于好了,家里的人都高兴的紧。不过柳雅也没有再多休息,而是收拾了一下让小树儿陪她去了古家。柳雅是想要问问古尚卿,爷爷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源国对爷爷的态度实在太过怠慢,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柳雅要考虑让沧千澈再发一封信函,表示一下谴责了。古尚卿成亲之后并没有自己单独住,而是和古老爷子待在一起,伺候着、孝顺着。柳雅来的时候,古尚卿去户部了还没有回来,楚可凡一听柳雅来了急忙迎了出来。“雅儿,听说你病了?我看看,脸色还是不好啊,怎么出来了?”楚可凡很关心柳雅,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搀进了正厅。柳雅两次要抽回胳膊,不用楚可凡搀扶,可楚可凡都死死拉着,道:“跟我这是客气呢,还是你太逞强?”柳雅索性由着她吧,楚可凡和自己是好姐妹,真的没什么可见外的。小树儿这次是陪着柳雅过来,以免她身体不适。现在见楚可凡自己在家,他主动提出去找两个孩子玩儿,让柳雅自己和楚可凡说话。楚可凡告诉小树儿,孩子在后院爬树呢,小树儿笑着去了。柳雅问道:“爷爷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的消息是怎么说的?”“我也没见着信啊。”楚可凡摇摇头,道:“还是尚卿回来和我说的。不过,消息是赫连家带回来的,或许赫连家能够更清楚一些。”柳雅皱了皱眉,琢磨着是现在去赫连家,还是先问问古尚卿。后来想想,还是等等古尚卿吧。赫连天祁也不在家,赫连若和沧澜朔还在忙着宫里的事情,这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等了半个时辰,古尚卿回来了。他也是先关心柳雅的病情。柳雅道:“真的好了,是个感冒而已。我要不是躺了这么多天,早来问问情况了。”古尚卿道:“赫连家传回来的消息也很简单,主要是报个平安,说古老爷子在他们赫连家做客,很安全。然后稍微提了一句,说是南源国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出使礼节来接待,反而较怠慢,其他的没有明说。我们得知消息和二叔商量了一下,觉得只要爷爷安全好,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见到雪绮,现在总是急不来的。”是啊,南源国要怎么安排,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算的。算是爷爷带着古家军的精锐去了,说白了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到了别人的地盘,别说是两千人,算是两万人、五万人,想横起来也得掂量掂量。想了想,柳雅道:“等到迁都的事情定下来了,我立即带人亲自过去一趟。赫连天祁在那边的话,我去了较好说话。”古尚卿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反对。他知道赫连天祁的心思,但也相信他的人品。何况柳雅和沧千澈感情甚笃,以前朦朦胧胧的情感总不能影响大局。又说了一会儿话,柳雅和小树儿回去了。出来这么一阵子,柳雅觉得身子发虚。看来不发烧了,感冒也好了,可是这一病还是让她耗损了不少精力。只是没有想到,柳雅和小树儿刚刚回到太子别院,管家来报告说,赫连家来人了。柳雅眉头一皱,心也“砰砰”地乱跳了几下,总觉得一阵不安浮了心头。“请进来。”柳雅吩咐管家,用词很客气。不一会管家领着人进来,是赫连天祁身边的一个随侍,柳雅也认识。柳雅直接问道:“天祁让你来找我的?”同时,那抹不安也变得沉重起来。如果是普通的事情,赫连天祁应该还是照旧把情况传回赫连家,然后再由赫连家处理。但是如果赫连天祁直接让人来找自己说话,那可能是很紧急的事情,而且可能是直接关系到爷爷的事情。没想到那人柳雅还直接,大声道:“掌家让我来传话,说是古老爷子受了重伤,请摄政王妃立即前往。”“什么?!!”柳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之前得到的消息还是爷爷好好的在赫连家做客,怎么一转眼说受了重伤?伤了爷爷的又是谁?“此事说来话长。情况紧急,王妃您看看是否能够立即动身?我可以在路给您解释。”这,这是有多着急啊,居然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柳雅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个传话的人,沉声问道:“那赫连天祁有没有让你给我什么信物?”又要走了如果这个人手里没有赫连天祁的信物作为凭据,这么大的事情摆在眼前,柳雅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有。”赫连天祁的随侍回答的很坚定,然后微微背转身去,解开了衣襟儿,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了一块牌子,递了过来。柳雅接过来看了看,竟然是赫连家的掌家令牌。这块牌子世间只有一块,以前在赫连若的手里,后来给了赫连天祁。柳雅记得很清楚,赫连天祁最开始掌家的那几年,还没有这块令牌的。因为赫连若说赫连天祁根基还浅,而赫连家的人大多都是跟着赫连若起家的,怕赫连天祁一时不能服众,所以令牌还不到交接的时候。一直到他们一次从南源国回来,赫连天祁手里握着南源国的三个口岸开放权,赫连若才正式把这块掌家令牌传给了赫连天祁。当时还有一个掌家令牌交接仪式,不过那时候柳雅和沧千澈已经在忙着找小芷玥了,所以没有参加。而这么多年来,这块令牌柳雅也见过好多次了,不会认错的。想当初赫连若都不会轻易交给赫连天祁的东西,可见这东西有多重要了。而如今赫连天祁把这块令牌当作信物交给这个随侍,呈到了柳雅的面前,让柳雅霎时明白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和严重性。如果是普通的事件,赫连天祁绝不会如此紧张。柳雅将令牌递回去,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平静下来,道:“说说情况吧。越具体越好。”“古老爷子和麦承锦遇刺,双双重伤。目前还不知道刺客的主要目的究竟是谁,南源国也没有给予正式的说法,我们掌家正在追查。但我们毕竟不是官,力度难免小了些。”柳雅听完皱起眉头,觉得事情的发展让她也摸不着头绪了。首先不明确的是古雪绮的这两封信究竟是什么用意。如果真的是为了把古家人钓过去,为什么古老爷子去了反而又见不到南源国的人来接应?算是南源国真的要对付云穹国,也犯不着直接用刺客这招吧?何况古老爷子手里已经没有兵权了,这次带去的两千古家军也不过是随从身份,在南源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为什么有人去刺杀他?而麦承锦回南源国是单独行动的,柳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又在哪里,怎么现在却和古老爷子一起遇刺?这一个套着一个的疑问却连赫连天祁都给不出答案,这其究竟是什么缘由?柳雅又问:“重伤到了什么程度?”“昏迷不醒。”那随侍道:“我们掌家用了所能调动的所有关系,用尽最好的药材,给两人不断的续命。掌家也是迫于无奈,让我回来请王妃过去,或许……爱你见一面。”续命!柳雅的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用尽力气才能撑起自己的身体。而她的眼前,还不断浮起爷爷离开时候那老当益壮、自信满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