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吗?”麦柯卓吼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单手把古雪绮的腰给钳住了,另一只手直接把那碍事又罗嗦的裙摆给扯下去了。古雪绮“呀”的一声,缩了缩身子,一双纤细无力的腿还使劲儿的蹬了两下。“明明是个瘸子,偏偏乱跑什么?”麦柯卓咬牙切齿的说着,单手把古雪绮抱着,另一只手从身边的随从手里抢过了油纸伞,把伞直接撑在了古雪绮的头。如果是侍从打伞,那伞无疑只能打在皇的头顶。但麦柯卓打伞却只遮着古雪绮,让她没有继续淋着。而一旁的侍从吓得赶紧又撑起一把伞,给皇撑在头。柳雅已经被红叶护送进去了,回头正好见着古雪绮狼狈的被麦柯卓抱进来。柳雅眉头微微一挑,却压下了眼的情绪,赶紧跑过去要从麦柯卓怀里接过古雪绮。本命蛊柳雅直接伸手要把古雪绮接过来,没想到麦柯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仅没有把古雪绮交给柳雅的意思,还直接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柳雅也怔了一下,没有想到麦柯卓是这样简单又直接的反应。而再看向古雪绮的时候,见古雪绮已经是面无血色,满眼都是化不开的绝望。绝望吗?柳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们两个人如此折磨着,都很绝望。爱本身没有错,如果麦柯卓不是那么的极端疯狂,或许柳雅还会帮他们一把。可是现在……那绝望吧,彼此伤害也不过是偿还之前种下的恶果。麦柯卓那屋的门“砰”的一下子被关紧,好像柳雅才是他厌恶的那个人。柳雅愣了一会儿,叫红叶和另外的三个女侍跟着自己回去了。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古雪绮能够聪明点。当晚,古雪绮没有回来。雨也一直在下着,雨点肆意的拍打,让整个世界都显得杂乱无章。柳雅这边一直到深夜也没有人送饭过来。她也没有叫任何人问问,只是有一次轻轻的推开和麦柯卓房间相近的窗子,侧耳听了一下,立刻关紧窗户回来了。麦柯卓的那间屋子最里头,外面本来是有侍卫轮流守护的。但此时走廊里一个人也不见,周围扩散着一种凝重的气氛。应该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不要去触皇眉头。柳雅的心里翻腾了一下,确实开始有点担心。因为她刚刚听见那边有古雪绮低低的哭声。啜泣着、抽噎着、隐忍着,明明是很悲怆又无助的声音,但是却又夹杂着一丝男人的气喘,里面究竟在做什么不言而喻了。一直到了后半夜,雨开始小了,渐渐的停了。偶尔有积存的雨滴落下房檐落在了地的“啪嗒”声,却掩盖不住另一边更加狂肆的吟声。柳雅本来迷迷糊糊的睡了,忽然间听到古雪绮“呀”的一声,然后是男人的喘气声更大了。这是……又一次?柳雅懵了半晌,猛地跳下床,拖拉着鞋子跑了出去。她冲到麦柯卓的门前,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的砸门:“开门,你想让她死吗?她身子受不住的。快点开门。”不阻止不行了,柳雅怕古雪绮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一边砸门,一边骂自己是个混蛋,竟然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逼迫麦柯卓乱了阵脚。“滚!”麦柯卓低吼一声,随即不知道是枕头还是鞋子什么的被丢在门板,发出“啪”的一声。柳雅当然不肯走,不依不饶的再次擂门:“麦柯卓,你个混蛋。你要是喜欢她温柔点,欺负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她只能更怕你,甚至更加的恨你。”“滚,我让你滚开。”麦柯卓带着粗重的喘气声大吼着,还能听见床边“咯吱吱”的摇晃声。柳雅其实已经尴尬无,她没想到麦柯卓这么混蛋,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停止。古雪绮彻底没有声音了,之前的啜泣像是最后的抗议和诉说,此时变成了一片惨烈和悲壮。“你再不出来我砸门。”柳雅又叫了一声,抬脚要踹过去。她虽然内力不济,可一扇门板还是挡不住她的。可与此同时,几个侍卫突然间冲了出来,两个护住了那扇门,另外两个扑向了柳雅,看那架势好像一点不留情面。柳雅也不在乎了,反手拔出匕首冲了过去,同时把一只圣蛊王也甩出去。“啊!”圣蛊王的毒丝立即干掉了一个侍卫,柳雅手里的匕首则是被另一个侍卫给架住了,两人一来一回打在了一起。红叶她们也冲了出来,可是刚出门被一群侍卫给截住了。两拨人在这小客栈的走廊,一下子打乱套了。柳雅此时已经不仅仅是担心古雪绮了,她还有一种被人践踏尊严的感觉。因为麦柯卓这样肆无忌惮,不得不说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的姐妹,凭什么要承受别人的怒火和,被那样的糟蹋?算是有爱,又有恨,可夫妻间最美好的事情不是拿来惩罚对方的工具,这让柳雅都替古雪绮觉得恶心。“哗啦”一声,门被麦柯卓气急败坏的拉开了。他身的衣服松散的披着,腰带也没有系好,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而他的眼睛也是血红的,带着最原始的暴戾和,恶狠狠的瞪着柳雅。柳雅气得要命,把另一只圣蛊王也扯了下来,直接朝麦柯卓弹了过去。算是不能弄死他,咬他一下也够受的。只是没想到麦柯卓冷笑了一声,随意的挥了挥袖子。柳雅看到一道淡青色的残影朝她的圣蛊王飞扑过去。圣蛊王在飞行明显一顿,似乎是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冲过去。也是这片刻的迟疑,那只青色的残影已经扑到面前,把圣蛊王撞了一下。柳雅这才看清,那淡青色的残影竟然是一只长着蜻蜓样翅膀的螳螂。普通螳螂是绿色的,而这只不仅仅是淡青色,身还有一条漆黑的竖线从头部一直贯穿到尾部,看起来凶猛无。但这只螳螂也普通的螳螂小了好几圈,只有成人手指的一节那么大,但是挥舞起那对带着锯齿的镰刀,看起来不好对付。柳雅早知道麦柯卓养蛊,他说是他过世的妻子教给他的。如今一见之下,柳雅顿时明白麦柯卓这家伙有多难缠了。因为这只螳螂不仅仅是蛊王,还是他的本命蛊。蛊师并不是都有本命蛊,因为本命蛊再进一步是蛊人,是需要和自己养的蛊虫生命相连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雅的圣蛊王也只不过是收服了,有了精神的联系,经过几次反噬之后联系越发的紧密。但是柳雅也不敢冒然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和一直蛊虫结合成为本命蛊。柳雅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两只圣蛊王和一只本命蛊打起来大概是平分秋色吧。折磨两只圣蛊王和一只螳螂本命蛊对峙着,柳雅和麦柯卓也相互瞪着对方。麦柯卓突然一招手,把那只淡青色的螳螂招回去,冷冷的说了一句:“哼,祸水。”然后他迈大步出了门,一手拢起衣襟儿,一手夺下了一名侍卫手里的刀,突然间将红叶斩去。红叶已经退在了柳雅的身边,也始终戒备着。但是这一刀来的突然,任谁也没有想到过这位皇帝陛下会亲自动手。“噗”的一声,鲜血迸溅,红叶的右手臂被划开了一长条的血口,深可见骨。“你……”柳雅气得横过匕首,真想反手给麦柯卓一刀。可是麦柯卓丢开了手里的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柳雅咬了咬牙,没有追去。她知道现在不是因为红叶的一条伤口去和麦柯卓拼命的时候,她护短,也知道大局为重。红叶也是硬骨头,那么深的一条伤口血流如注,她却一声不吭的站直身子,紧紧护在柳雅的身前,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回去,让晴月给你药。”柳雅按了按红叶的肩头,根本不理会其他将她们围住的侍卫,说道:“我去看看雪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