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乐乐将头压得低低的,都埋进了胸前深深的事业线里去了。
真是难为情呀,好像被人扒了衣服裤子什么的,赤果果地被丢进沼泽地里,喂鳄鱼的感觉。
(慢,不对呀,为什么要扒了衣服裤子,赤果果地喂鳄鱼呢?嫌衣服脏?还是嫌嚼不动?
她的嘴角上弯,撇了撇,心说:“鳄鱼哦,沼泽里的生物,那得多脏呀,它还嫌衣服脏?它的牙齿那么锋利,还嫌嚼不动吗?”
嗯,肯定是某人,某此人的思想不纯洁吧?想扒了人家的衣服裤子,画裸luo体写生吧?
哼,也不怕长针眼呀。
她慌忙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将胸口遮得严严实实了,才觉得挺安全。)
真是不知死活呀,在人家伸手讨债的片刻,郎乐乐同学,居然华丽丽地走了神,联想都乱七八糟,那表情就更不用说了,好一个万紫千红,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染色板。
病床上的武小七,最了解内幕,最了解寝室老四郎乐乐的神经系统,她替她着急。
“院长,这次我们一并支付。”武小七看了眼郎乐乐,实在是替她难为情,她一咬牙,默默地承担下来了,郎乐乐的那一笔医疗费用。
“好,那明天早上办住院手续吧。”老院长点了点头,吩咐道。
他也挺干脆,还直接,一点都没有虚伪一下的,可以看出,性格很直爽。
“谢谢!”
“谢谢!”
当即,郎乐乐就跳了起来,一个一个谢谢,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既然没有了债务,无债一身轻呀。
郎乐乐谦卑地站着,先给院长鞠了一个躬,然后也很虔诚地给病床上的武小七,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可是自己的债主呀,还债的主儿。
就相当于自己的“衣食父母”了吧。
给自己的“父母”鞠躬,郎乐乐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很自豪,很伟大。
将传统美德发扬光大,并继承下来,不至于古老的文明从她的手里丢失,她能不感到骄傲与自豪么。
只是,一个躺着,一个鞠躬,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
吖,想起来了,这,这不就是那,那与遗体告别时,所举行的仪式么?
郎乐乐为突然冒出的恐怖的念头,汗湿衣透。
“呜呜,小七姐,你可不能死呀,千万不能死,我还要给你送终,哦,不,给你还钱……”郎乐乐这个神经病人,想到做到说到,她直接扑到武小七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开了。
“神经病,滚开……”武小七想推开她,无奈手里吊着点滴,而且就算手能活动,她现在也没有力气,才从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她很耗体力的,好不好?
她病得不轻,很虚弱地请求道:“老四,快起来,你压着姐姐了……”
“哦,对不起。”郎乐乐擦干了眼泪,这才专注地打量起了这个分别不到一小时的好姐妹。
此刻,武小七的一只手吊着点滴,另一只手还在老专家的手里拽着,号脉。
这就算固定了下来,成了静态的武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