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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贤妃动了大怒,打了不少杯盏。之后还领着瑛王夫妇去了熙和宫,正好皇上也在。”沐晨焕轻哂:“皇上斥责了瑛王,让他思过,却没说过错在哪。”
没说,就是让瑛王自己打量。云崇青心思百转:“不会是海山岛那查出什么了吧?”
“二哥说没这么快。但谁清楚皇上那是个什么情况?”沐晨焕听着茶室外儿女的欢笑,眉眼温和:“昨儿下午,皇上还招了江太医问话。症结也有可能在这。”
无论“过”在哪,云崇青想吴岂仁的谋算应都会落空:“吴维慜、吴维凯兄弟捞不着实权了。”
莫大山点首认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二人也不多出色,又与瑛王是郎舅,京里盯着的眼睛不会少。戴冠承重,小失丢职,大错丧命。”
“先生说的极是。”但权贵实在惑人得很,沐晨焕勾唇:“贤妃还把伺候她的两个宫女,给了瑛王。”
要搏皇长孙?云崇青笑了,确也是条道:“咱们好好过个年。”话是这么说,但心知有点难。
除夕那日,天就没开晴,阴沉沉的,没风却寒彻骨。常汐煮的面糊,才端出厨房就没热气了。
傍晚下起雪沙,云崇青撑伞牵着妻子往乐和堂。温愈舒依靠着他:“娘和大嫂下午蒸的饽饽,个个宣软,样子还好。我都没帮上忙。”
“你不是帮大嫂带小圆包了吗?”云崇青低头,唇在她发上碰了下。
“还说小圆包呢?我尝个饽饽跟做贼一样。那小东西机敏得很,开始我们还能使使声东击西,骗过他。最后他都两眼不眨地盯着我的嘴。我嘴一动,他就发急。”
“几大人逗一奶娃子,你们还委屈上了。”云崇青抬手挡住一粒飞来的冰沙。
温愈舒仰头,看她夫君:“难道你没觉得我特别会带孩子吗?”
“明白。”云崇青玩笑:“为夫会努力的。”
“严肃点。”温愈舒轻捶了他一下。
“我很严肃。”云崇青故作正经:“你在北轲庄子上该见过种地。地分良田、旱地等,良田配好种,若风调雨顺,那必定谷粒饱满,大丰收。土地贫瘠,撒上种子,不管优劣,多少也能收点。只有一种地,会没收成,你说是什么地?”
温愈舒两颊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撇过脸不想搭理他。
等不来回应,云崇青自答:“当然是没种的地儿。你说说为夫是不是还要努力?”
这个没皮没脸的,温愈舒露出的小截脖子都红了。
“说呀。”
“明天就给你煮大补汤。”
“娘子贤惠。”
“我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
“你听错了。为夫全身上下凑不齐三铜板,哪有胆子骂你?”
“你清楚就好。”温愈舒乐不可支。
大冷的天,两口子暖烘烘的。到乐和堂,正当摆膳,忙洗了手帮忙。记恩嘴里塞了个肉圆,嘚瑟道:“今晚能吃个安稳饭了,小圆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