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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禀报:“皇上,有人夜袭南塑。悦离撕毁族规,扬言…”停顿喘息,继续,“皇帝想要绝我巫族…没那么容易。此仇不报,悦离甘受蛊穿心经。”
“放肆!朕何时要…”
“皇上,”翰林院大学士蒋重返身跪地:“韩悦离断巫族族规,就是撕毁了与朝廷协议。臣不知所谓的夜袭是否是她预谋,但可以肯定巫族现已背离朝廷,不受管束,我大雍无辜百姓危矣。”
“臣附议。悦合衣诬陷她,她上书辩解。可对待不明夜袭,她竟直断是朝廷所为,甚至断了族规。这是何道理?”
“臣附议。韩钰父子六人自戕在诏狱,韩悦离深恨先帝。这次夜袭,谁能肯定非她指使,意图构陷朝廷栽赃皇上?”
身后附议不断,皇帝脸铁青:“退朝。”
“皇上…”还有朝臣想说话,方达却没给机会,高唱:“退朝。”
冠文毅回到府上,抡起一巴掌打向迎面来的次子:“你大胆。”
被打得嘴角流血的冠岩骁,笑了:“儿子只是替您做下正确的决定。”
“你擅自做主,折尽一千五百强兵,还有功了?”冠文毅气极,心思百转。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退路了,得尽快打算。
“想一个不损,那就俯首称臣,别谋大事了。”冠岩骁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可爹…薛家案、陈家案都在查。我们降了,皇帝就会放过我们吗?”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冠文毅双唇紧抿。
冠岩骁一点不在乎被打:“儿子还去信了蒙古,”扬唇笑起,“当然…爹大可放心,儿子与您一样,用的都是西顺侯的名儿。”
“逆子!”冠文毅咬牙切齿。
“儿子是在保冠家百年谋划。”冠岩骁上前半步,抵近他老子:“您怎么变得犹犹豫豫了?一点不像您年轻时候。”有些委屈,他做的是对的。“儿子能做的,都已帮您做了。现在也没的选择,该您出手了。”
冠文毅喉结滚动,盯着逆子那双眼。
冠岩骁抽了下鼻水,压低声:“皇帝康健于咱们大事大不利。儿子知道您宫里有两个得力的人,此时不用…待何时?”
冠文毅凝目,他正想这事。
“那位…”冠岩骁不知想到什么,轻嗤一声,极尽讽刺:“您尽心尽力培养她,好不容易趁皇上微服出巡,将她送到皇上跟前。她倒好,被带回宫怀上胎就为子计长远了。身子健壮,胎位正,却破腹取子。
您教得真好!她是真聪明也是真傻,以为死了,她的儿子就可以安稳做着尊贵的皇子,再不受人摆布了?”
“说够了吗?”冠文毅心绪已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