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擎有苦说不出,只能叹息:
“我早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所以我回国后一直瞒着你,芬芳,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再也不欠花家什么,我们以后就和他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呵呵呵……”
阎芬芳心里陡然冷的厉害,无数的冰冷与凄凉像冰霜般往外渗,全化成无力的嘲讽。
这个男人说来说去,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要她生下花姿雅的孩子罢了。
她在笑,他喜欢她的笑,纵然有时很假、很夸张,却也灿烂明媚,仿佛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内心所有的阴云都吹散,然而,为什么此刻她的笑却似刀般不停的刺着他的心?
她还是不肯信……
第一次去美国,他与花延年谈好了给花家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后他与花家划清界限。然而,第二次回去后,花家忽然改变了主意,说划清界限可以,除非阎芬芳帮花姿雅生下孩子。
楚天擎考虑再三,终究觉得花姿雅是因为他和阎芬芳才变成这样,他和阎芬芳都该负责任,况且,花姿雅说到底也是与阎芬芳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阎芬芳帮她生个孩子也算说得过去,最主要的是,他想与阎芬芳过安稳的日子,不想再与花姿雅不清不楚下去……
于是,楚天擎答应了下来。
但这件事他毕竟愧对阎芬芳,他一方面想对她讲清楚,另一方面又怕她一旦知道了实情会承受不起。
所以,这些天,楚天擎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愧疚、压抑、不安,每天都过的恍恍惚惚、寝食不安,当心理到达无法承受的临界点时,他甚至想到了伤害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还多的是时间慢慢对她讲清楚的,他本以为自己还多的是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的,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超出他的预料!
楚天擎暗暗叹了口气,郑重的看着她:
“要我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
阎芬芳发颤的指尖用力绷紧:
“除非你当着花姿雅的面和我说清楚。”
话音落下,阎芬芳看到楚天擎的眉心明显的绷的更紧,他就这样盯着阎芬芳看了好几秒,刀削般的薄唇终于缓缓启开:
“好!我们去找她当面对质!”
……
车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寂静的令人不安。
阎芬芳偏头看着窗外,街角的景致飞速后退,他开的很快,阎芬芳从车窗上看到他的侧脸,凝重而深沉,那双鹰隼般的精眸中仿佛蓄着一股杀气。
“该死!”
右手边忽然传来他低沉的怒吼声,与此同时,阎芬芳感觉车身剧烈颤了颤,她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刹车失灵,系好安全带,快!”
楚天擎朝她看过来,阎芬芳看到他俊美的脸绷的很紧,他这种紧张而肃杀的表情是她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笃、笃、笃……”
前方传来刺耳的车笛声,阎芬芳看到一辆黄色的大型运输车自正对面高速驶过来,这瞬间,楚天擎的额头仿佛有冷汗渗出来。
“可能要出事,身体尽量向后仰!”
楚天擎语速很快,然而,仍旧是清晰的。
阎芬芳似乎明白了什么,吓得颤了颤,这时,一件坚硬的东西忽然落在她腿上,她低头看去,是楚天擎的公文包。
“把它挡在头部……”楚天擎转过头来,凝眸看着她:“阎芬芳,如果我们能在这场事故中存活下来,我希望这辈子能和你相守到老。”
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