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眼皮跳得让他害怕,出门买东西时都很小心,生怕把银行卡给丢了。
银行卡没丢。钱倒是少了大几十刀。
去邢薇那里过端午派对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那多失礼。
秉承花大钱在小东西上的原则,时雪青买了个香薰蜡烛。他又自己做手工,给香薰蜡烛改了改,发挥特长,在上面又刻了一些曲谱。
《致爱丽丝》。
绿茶捞子的钓是深入骨髓的,随时都能钓一下。
只是刻完字又有点怅惘。他想起下午在Burberry窗口看见的那条印花披肩,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他生来就喜欢亮闪闪的奢侈品,从收集杯子到收集各种装饰。
如果不是家产被继父掌控着,他本来也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他趁着睡觉前给国际办公室又写了一封奖学金申请。端午节当天,他收拾整齐,拎着蜡烛从家里出发。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松松垮垮却收腰的亚麻白色短袖衬衫,米杏色长裤,黑色皮带,略长的黑发落在肩头和锁骨上。
还有半永久银色锁骨链和耳钉。
又气质又清爽又漂亮。
时雪青原本斗志勃发,在看见uber打车到邢薇公寓的价格后又有点肉痛。最后他决定走一段,上公交车,再走过去。
最后一段路没必要再打车装逼了。我们文艺批就喜欢走走路怎么了,欣赏一点夏日风景嘛。
还好他不爱出汗,身上也没有体味。
……
这是邢钧第一次到他妹妹读书的小城市来。
该校世界排名很不错,学校周围却好似大农村,而且越往学校走越村。他坐在uber上,还在想那个文艺捞男。
在纽约,在洛杉矶,此类男子数不胜数。可他没想到,自己妹妹都来村里读书了,竟然还能碰上一个。
而且还是P图版。说实话,得益于一个花花公子朋友,邢钧线上线下见过好几个网红,那个捞男的长相属于是P过图,都显得有点P得夸张的。
“下雨了。”他听见司机嘟哝了一句。
雨刮器开始工作。车停在一个红灯路口。邢钧随意地从窗口往外看过去,目光忽然停留在红绿灯下。
一个人站在那里。
白色短袖衬衫,米杏色长裤。他穿得好像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有一种从上世纪复古画报里走出来的疏离感。那人略长的黑发被雨水打湿了,有点狼狈地用一只手遮着头。
短袖里伸出来的手臂很细,皮肤白得亮眼。
邢钧的呼吸停了一下。绿灯亮了。那个人踩水跑到对面去,在店里抽了一张报纸,又用报纸遮住头继续跑。他身材很高挑,黑色皮带掐得腰很细,腿也很长。
一直跑到雨的另一边去。
汽车却在这时候发动了。司机说:“总算变绿了,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