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唉,不管怎么说,你该这样,”岳进鸣道,“你的这种做法,叫侮辱人格,宋光明要是认起真來,就找当事人,把你揪出來,你想想,你能怎么着,局长还能干,”
“揪,怎么揪,”马小乐道,“谁能证明是我干的,你么,”
“别开玩笑,”岳进鸣道,“公安介入,核对笔迹,”
“对不出來,我左手写的,”马小乐道,“他们让我左手写,我就说不会,硬要我写,我就画圈圈,这不犯法吧,”马小乐点了支烟,嘿嘿一笑,“岳部长,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官场是智慧的,但该智慧的时候智慧,不该智慧的时候,就疯疯癫癫最好,”
岳进鸣很急躁,点了支烟猛抽。
“岳部长,我觉得,宋光明也不会那么蠢吧,还要公安來查,难道他嫌事情影响太小,”马小乐道,“县长被辱骂,他脸面还不够丢的呢,哪里会想搞大,”
“你,你不安常规出牌,”岳进鸣道,“很危险的,”
“沒事,岳部长,我有数,”马小乐道,“虽然我对当官不怎么在乎,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当回事,无论我做啥举动,都不是沒用脑子的,可能看似荒唐,但其实有点道道,就像我装傻卖愣,那绝对是有想法的,这些话,本來我沒打算和任何人说,只是在岳部长面前,我觉得沒啥不可以说的,所以才讲这么多,”
“唉,看來我是老了,”岳进鸣听了马小乐的话,笑叹了口气,“跟不上形势了,你们年轻的行事方式,让我不太好理解,”
“不是我们,是我,”马小乐指指自己的鼻子,“岳部长,现在的年轻人,绝大多数,你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做事别太出格,”岳进鸣道,“官场,是勾心斗角,不是拳打脚踢、骂爹骂娘,”
“我承认,官场就是勾心斗角,”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就是看透了勾心斗角,所以才采用看似最原始、最简单、最沒有智慧的法子,來作为自己最有效的攻击方法,这种法子,都是至真至纯的,就像童子功,厉害的一塌糊涂,”
“老弟,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岳进鸣苦笑不得,“有些事,不能不当回事啊,”
“行了,岳部长,你改造不了我,”马小乐呵呵笑道,“道理我都明白,这么说吧,假如现在我是县长,副县长也行,那我就会在意多了,因为官大了,得珍惜了,可现在,就一屁副局长,我在乎啥啊,”
“你不在乎副局长,哪里又能來局长、县长,”岳进鸣道,“憋着、屈着,忍一忍,才能一步步朝上走嘛,”
“那是个法子,但不适合我,”马小乐道,“一步一个脚印,等我熬成县长,那也要成老头了,有啥意思,大半辈子都撂进去了,我要做,就趁年轻,做全国最年轻的县长,当然,这就得不按常规出牌了,只有这样才容易冒尖,一步三个台阶地朝上蹿,节省时间嘛,”
“行,你老弟有志气,”岳进鸣道,“我也希望你能一步三个台阶,可弄不巧,摔了跟头一样厉害,”
“岳部长你这是在咒我啊,”马小乐摇头苦笑,“其实这样也好,我蹿腾你沉稳,咱俩好好配合,沒准就战无不胜呢,”
岳进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也是,可能你说的有道理,”
马小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该下去找钱奋发了,顺便看看宋光明那东西有咋个反应。
事情也凑巧,马小乐下來的时候,刚好宋光明从钱奋发办公室里走出來。
“宋县长,谈完话了啊,”马小乐用一种蔑笑,把宋光明气得直鼓眼,不过他还不能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就走。
走了几步,墙上一张纸掀啊掀的,引起宋光明的注意,凑过去一看,脸一下青了,抖着身子伸手一把撕了下來,“谁,谁,这是谁干的,无法无天了,,”
钱奋发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过去看。
纸被宋光明抓在手里,看不着,钱奋发抬头看看,前面还有几张,便走过去看。
“诶呀,这,这是怎么回事,”钱奋发看到了,大吃一惊,忙喊來秘书,“快去看看,哪里还有,都给我撕下來,这事整的稀奇古怪,”
“不是稀奇古怪,是有人故意侮辱我,”宋光明走了过來,比刚才冷静多了,声音不再那么跳了,“钱县长,这事得追查下去,一定要找出那个贴纸的人,”
“宋县长,我看那不妥啊,”马小乐走了过來,假惺惺地说,“这事现在还沒张扬开,不如赶紧下去找找,尽量把影响缩到最小的范围之内,否则这事闹大了对你有啥好处,再说了,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防备的,容易那么被查到,就算是查到了,人家沒准早已经视死如归了,根本就不当回事,反过來再弄你个狗血喷头,你这面子就更挂不住了,”
宋光明心里别提多气了,尤其是看着马小乐有些得意的脸,简直要晕厥过去,可是这场面还真不能闹大,堂堂一个副县长,马上就是代县长了,出这种事的确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