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乖,是阿兄错了,阿兄不该凶你,你看我带了你最爱的桃花酥来赔罪,你就原谅阿兄吧?”
半晌之后,秦乾看着她吃完半碟,才开口道:“阿七,其实你今日也有错,你知道么?
那时阿七才知道,楚恒是北郡王之子,当年北胡南侵,他的父母惨遭毒手,唯有他一人幸存,皇帝怜他年幼,将他收在身边抚育,而那她提到他的父母,却是着实戳了人家痛处。
阿七虽强硬,却也并非不讲理,那日之后总是不好意思面对楚恒,但若让她主动道歉,却又拉不下脸来,便只当之前的事儿没有发生过,只和楚恒按着兄长的安排循规蹈矩的训练,对练之时照顾着楚恒虚胖,也会不着痕迹地让一让,不若之前那般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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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过去,直到一个月后,才有了一些变化。
那日阿七跑进校场,对着正在练习的楚恒道:“楚恒,我今日不能同你一起练习了,刚已经和阿兄过了。”
楚恒这才看清她的怀里有一只兔子,后脚上有着斑斑血迹,微微皱眉道:“受赡兔子?”
“嗯,阿兄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我要去找医师,顺道和你一声。”完朝里面屋子跑去。
“医师今日不在,大校场有人受伤了,他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阿七停住脚步,顿了顿脚折身便要往外跑。
“有药吗?我可以试试。”
兔子脚上的伤并不严重,稍微处理了下涂零药,包扎过后便无大碍。
阿七看了看身边的胖子,吞吞吐吐瓮声瓮气道:“那个……之前是我不对,不该那样你。对不起。”
“不用放在心上。”楚恒逗弄着兔子的耳朵,随口道。
阿七看着他浑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气结,但转念一想好歹打破了之前的隔阂,又有几分释然。
也不枉她央着兄长从街上的猎人手里买来这只受赡兔子。
03
自从兔子事件之后,阿七和楚恒的关系开始好了起来。
熟悉之后,阿七才发现这个胖子其实人也不错,虽然没有阿兄那么骁勇善战,但是可以告诉她好多不会从阿兄那里听到的事情:
比如南郡的山里有个寨子,那里的人会和猩猩话,还会养许许多多奇怪的虫子控制人;比如西南边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话奇奇怪怪,文字也像蚂蚁一样,所有的部落都是黑色的皮肤,夜里都找不见人;再比如最东边的海上有一个岛,住着传中的仙人,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找到;再比如……
日子就这样一过去,转眼便是三年。
阿七整日里当着楚恒的面唉来叹去道造化神奇,竟能把当年那个自以为是的胖子雕琢成如今这般英俊挺拔道貌岸然的模样,也不知这张面皮要祸害多少无知春闺少女。
然而楚恒还没来得及去真的祸害人,北胡便传来密报,当年逃生的北胡皇子同鞑靼族举兵反燕,两日内北境三城已被攻下。军情紧急,楚恒主动请命,协助秦乾连夜带五万大军出兵北境以化困境。
待陪同母亲归省的阿七闻讯,距大军出发已过了一日。
留给她的,唯有阿兄的一张书影勿忧”的纸笺。
勿忧勿忧,如何能勿忧?
阿七平日里并不信佛,却也不由跟着母亲日日祷颂,以祈阿兄和楚恒平安。
日子一过去,阿兄的家书已经断了五日,城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微妙。
北胡臣服不过三年,那一战大败后休养生息且不足恢复,如何能与鞑靼一同反燕?北胡之乱后,北境防御加强不少,又如何能两日内连失三城?
与其是外患,莫若道是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