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挑起了杀戮和□□,将愚昧的人变成举起屠刀的魔鬼,将无辜的人变成无处喊冤的魂魄,将勇敢的人变成一排排刻在墓碑上的字。被挖出眼睛、被拔掉舌头、被砍掉手脚、被打断骨头、被打穿腹腔内脏流一地、被在有意识的时候活活放在火中烧死。你以为这些很过分吗?”
格润不可置信:“要知道,还有很多人想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嚼他们的骨头。在那些人面前,我是很仁慈的。起码其他畏惧了的人,我都给了他们痛快,而只给那一个死到临头还觉得自己是为了他的真理而战、其他人的所爱死去都是活该的人,上了堂课而已。”
“……”
“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我感到很惭愧。”格润谦虚地说:“不值一提。”
史蒂夫·罗杰斯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他有些无法置信,举起了手。
可对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
“对了队长,我听说共同保守秘密会让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地紧密起来。所以……”
那个魔鬼一样的姑娘露出了一个有点羞涩地笑容。
“你愿意和我一起,将你今天所见到的一切,都藏起来吗?”
格润很认真地说。
“如果你谁都不告诉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队长没有回答她,于是格润将手指压在了自己唇上。
“那么,我就当你默认了,队长。”
她的唇上染了血,看起来动人心魄的美。而她又甜甜地笑了起来,好像聚集到了全世界的纯真。
“那我就先回家了,队长。再见。”
“她看起来还可以。”队长站在叶栗面前:“也只是一场普通的战斗。”
“我认识她二十多年了,我们是在同一张产床上,被同一个医生接生的。”叶栗抬起眼看了看队长:“我们俩在育婴室的床位都是挨着的,她眨眨眼我都知道她下一次要泡谁。你觉得你说的鬼话我会信吗?”
她看都没看队长,很无力地滑了下去。
“麻烦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谢谢。”她闭着眼睛:“麻烦你了。”
格润一定知道她很伤心,但格润还是这么做了,做得一往无前。
叶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没过多久,透明的液体坠到了枕头上。
蠢货。
叶栗心里骂道。
大蠢货!!!
但格润觉得自己棒极了。
她一下飞机直奔国内转机,坐上了去乌鲁木齐的航班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转高铁直奔石河子。那是座被军队和家属建立起来的城市,而这其中,还立着一个监狱。
格润打车走了两小时,才看到监狱的大门。
“今天不探监。”
窗口里的人听到脚步甩了一句,抬头看到人噎住了。
“那个……我给您叫一个监狱长吧?”他看着格润,表情有点僵:“您……怎么称呼啊?”
“新来的?”格润看他一眼:“找重监的老赵,就跟他说小格来看他。”
电话打过去没到十分钟,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小跑过来,扑出来的肚子一颠一颠的。
“诶哟我说小格啊,你怎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你打个电话我让人接你,你也省得浪费打车钱了不是吗?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是不是?”
“赵叔叔好。”
格润微微欠了个身:“突然有时间回来的,挺急,我就没打招呼。”
“进来进来进来。”
赵监区长让哨兵给格润开了门,格润顺手敬了个礼,然后对方还了个礼。两边人对对方也都熟悉了,就算没穿制服也还是那个习惯。
倒是新来的那个等到格润走远之后,才探头探脑地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