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变。
刹那间,放佛变了个人。
前厅,鸨娘摇着团扇就扭上了台,一番预热之后,大厅里的气氛瞬间热辣起来,完全将风雪寒天隔在了一墙之外。
“鸨娘,万姑娘人呢,快叫她出来。”
“别急啊!”鸨娘翘着兰花指,雅间的贵客还没来,怎么能开始呢,“姜衣还在梳妆呢,先让其他的姑娘为大家助兴,如何?”
男人们来者不拒。
“妈妈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鸨娘焦急的望着二楼。
这时……
二楼正对舞台的雅间里,六名佩刀侍卫先站定在两侧,接着,一道沉暗的修长影子从阴影里走出,稳稳坐在了中央的太师椅上。
隔着八宝彩帘,那人的气势四散开来。
贵客终于来了。
“好勒。那表演现在开始。”
鼎沸之声几乎掀翻春芳院的屋顶。
春芳院外,屋顶落了厚厚的雪,空中片片鹅毛正在飘下。
最先的几个表演都是舞蹈,舞女容貌毫无特色,舞技也不出挑,但一层大厅的男人都看的津津有味,时而传来两声粗俗的叫嚷,颇有夜月宣淫之效。
二楼的显贵公子则淡定的多,拥着火炉煮茗,在闲聊间等待着万姜衣最后惊艳的出场。
八宝彩帘外,小太监鱼钟隐清秀的小脸上则显得有些不安。几番犹豫,他借奉茶的由头打帘进去,偻着腰奉上青花缠枝瓷杯。
他单膝跪在太师椅的侧面,兀自低头,“干爹,您素喜清净。可否要儿子将闲杂人等都打发出去?”
修长指骨捏上杯盏,茶雾缭绕里露出欺霜赛雪的姿容来。金色灯盏昏沉的灯光小心的落在他精致的脸庞上,愈发显的白璧无瑕。
眼帘微阖,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径自轻抿一口茶。
那是新出的白毫银针,味温微涩。
他不说话。
鱼钟隐不敢起身,跪着的身子纹丝不动。
茶杯落在桌上,他左手执起手帕轻按唇边,小指上的伯盂纹古玉戒指暗光熠熠。
“不用打发了。时间不多,让她们两个直接上场。”
“是,儿子这就去办。”
众人观赏的正在兴头上,老鸨上台打断了表演。剩下的几个节目全部取消,直接从墨牡表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