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偶和手炉端正地摆在被窝里,又留好窗缝、换好碳,一回头,就见涂山瑾用被子蒙着头,已经睡下了。
简竹便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关灯,睡觉!
几步之外的架子床上,涂山瑾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尾巴差点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她咬牙切齿地想到某个人,恨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说好的灵台镇没有什么厉害的大妖呢?我就不该相信他的鬼话!”
简竹伤寒初愈,又东奔西跑了一整天,在淡淡竹香的环绕里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早,不等闹钟响起,就睡到了自然醒,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没想到有人比她起得还早,涂山瑾僵硬地坐在架子床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简竹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您这是怎么了,睡得不好吗?为什么头发都竖了起来?”
涂山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抚了抚鬓发:“睡觉压的,让造型师打理一下就好了。”
“啊,还要留出化妆的时间!”简竹赶紧起床,利落地叠好被子,然后把搂了一晚的熊猫玩偶端正的摆在正中间。“要不您先去洗漱,我早点晚点都没关系。”
“那个,简竹啊。”涂山瑾局促地动了一下,视线从玩偶身上移开。“我不是应该和其他嘉宾一起住么,还是不要搞特殊的好,要不今晚……”
“您要搬走?”简竹震惊地问,“是我哪里招待不周吗?”
“不、不是……”
“那为什么要搬呢,您不是说身体不好才住在粉丝家里么,节目组安排的住处,都要爬山坡的呀!”
“是、是吗?”涂山瑾尴尬一笑,“我忘了,其实我的身体还可以的……”
简竹担忧地打量她片刻,心中一凉:这么容易忘事,难道是……老年健忘症?!
既然节目组能给报销的话……简竹犹豫了一下,有些肉痛地开口:“您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吧,我们有一样很珍贵的特产,晚上做成宵夜给您尝尝,是一种叫鶌鶋的鸟……”
简竹赶紧补充一句:“其实就是一种鹌鹑啦,呵呵。”
“……”涂山瑾满脸木然,她当然知道鶌鶋是什么,也知道它有什么疗效。她竟然……被当成老年痴呆了啊!
简竹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追问:“可以吗,我让食肆开小灶,每天晚上炖汤给您喝!”
“……”涂山瑾忌惮地看了看床上的玩偶,一狠心,一咬牙:“那就一言为定!”
别的也就罢了,鶌鶋不好养,平时偶然得到一只死的都要存起来慢慢品尝,更何况这活蹦乱跳、现宰现杀的,她是真的很想吃到啊!
涂山瑾心中涌起无限悲凉——我堂堂九尾天狐,今日竟然被人类轻松拿捏!
另一头,何莫言从岩洞中爬起来,即使铺了三层被子,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硌得生疼。
方丘端着脸盆进来,招呼道:“湖边第二家的老乡刚刚烧好热水,可以去讨点热水洗漱。”
何莫言不耐烦地看了水盆一眼,心中腹诽他爱作秀,又想起摄像头已经开机,赶紧强颜欢笑地答应下来。
提着脸盆走出山洞,又沿着阶梯下到湖边,何莫言摸了摸裤兜,对着跟拍摄影师挥了挥手:“烟瘾犯了,这段别拍。”
踢踢打打地走到湖边,掏出烟点着火,便吸了起来。
吸到一半,忽然见湖中游来两只大鸟,正是昨天钓鱼时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