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将冲到楼台上的鸟群,清空了大半数;而剩下的也像是受到了惊吓,或是在被驱使的状态中摆脱,轰然四散飞往大殿各处躲避。
这时,惊魂未定的少年光海公,才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诸多护卫、近臣;对着江畋露出歉然的表情,同时张口欲言什么;下一刻,他身侧再度爆发出尖锐的惊呼。
与此同时,存放着那只进献锦鲤的琉璃大缸,瞬间崩裂开来流淌一地。
在激烈四溅的水花掩护下,一个硕大的活物,猛然腾窜而起;紧接无暇的扑在,近在咫尺的少年光海公身上;这一刻,众人才看得分明,赫然是那只尺长的金红锦鲤。
只是浑身膨大了一大圈,在漂亮的鳞片下,隆起大片肉瘤和囊肿。
而头口处更是钻出了,好几根裂瓣状的刺须,径直扎在了光海公的脸上;也让他惊骇欲绝发出了凄厉的哀鸣和惨嚎声。
“这是什么!”
“救我……”
但下一刻,一声沉闷的空气爆响,将争相恐后扑向光海公的护卫,震倒、掀翻一地。
在犹自嗡嗡的震荡回响之间,众人才恍然惊觉,那只严重涨大畸变的锦鲤;已然被一面带着深深指痕的银盘击飞,宛如一滩烂肉般的;随着严重挤压变形的银盘,深深的嵌入了一人合抱的楠木大柱上。
骤然解脱的光海公才回过神来。
“你们这些废物!”
他不顾脸上溅上的些许浆液,一把推开试图给他擦拭的近侍,几乎是连滚带把的冲到江畋身边,情真意切的喊道:“多谢小叔救我,还请……”
。
江畋却突然将他拨到身后,伸手弹飞数支,悄然扑面的透明尖刺。
而后,一名长相平淡无奇的侍者,才被惊觉起来的护卫,争相挥刀斩倒、刺穿;但却没有任何血水迸溅,或是惨叫痛呼声;乘乱偷袭的不明侍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大卸八块;然后砰的一声的散做一团烟气,只留飘落碎裂的衣物。
但随后,一个通体泛白的人型,就出现在了阑干之外的帷布上,就像是毫无重量的虚踏在,艳丽的彩帛上;同时,对着楼台激烈的挥动双臂,口中唱出令人难不明所以的呓语;而阑干后护卫们对他投掷的刀剑,却像落入虚空中消失。
而吞噬了十几柄兵器的泛白人形,也顺势发动了反击;那是从他身后突然崩碎的金环和镜面,炸飞而出的无数碎片如雨,密密麻麻暴击和贯穿在楼台、阑干之间。
更让那些首当其冲的护卫和近臣,躲闪不及的陪臣们惊呼和尖啸不已。
“区区幻术,还想骗人,给我‘破’!”
但随即就响起江畋的呵斥声,下一刻,那些激射的碎片,就在水波一般的空气震荡中,如瞬息冰雪消融无形;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十几枚,冰晶一般的尖刺;被他投出的一截桌布拍飞四散。
与此同时,泛白的人形也随之消失不见,却是化作了成片游动、掉落而下的斑斓毒蛇;也惊的下方一片尖叫和惨呼不绝。
但江畋却呵斥道:“不知死活,还敢来使诈!”
,他一拍面前的乌木案几,如炮弹般连环呼啸砸出,正中彩鸟。
受此一击,已经燃烧只剩框架的彩鸟,也当空四分五裂开来,顿时就翻滚着跳出一个,身上光秃秃之人;只见他全身别无衣物,唯独涂满某种暗金色的膏油,在腾然火焰中几乎不受影响;却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跑,几下踏壁腾跃上梁。
“定!”
江畋再度隔空伸手虚握道:“都给我滚回来!”
,下一刻,那名凃膏光身之人,就突然在空中骤然一顿,像是块沉重的石头般,在横梁间一头倒下;碰碰有声的连撞在梁柱上;最后拖着迸溅的血水,一头栽进燃烧的池水中。
这时,下方却爆发了出了,震天的惊呼和哗然声:“镇候!”
“王傅!”
“藩主!”
“大管领!”
“你怎得了!”
却是在这场突来的急促刺杀间,有其他人出了意外;而且还是那位长期辅佐宁海公室,并将代管其国务的西镇候。
随即,高台上的众人,不由闻声相继奔涌而下;却见到满地狼藉和东倒西歪的桌案间,那名华服金冠的健硕男子,生死不明的斜倒在一旁,被亲随和部属重重环绕着其中。
而这时,外间再度传来激烈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高声叫喊:
“尊奉公室与都督府之命,前来追拿犯乱之人……”
喜欢唐奇谭请大家收藏:(aiquwx)唐奇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