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语,赵云不知该如何分辨真伪!
穆嫒:
被丢在原地,她不好再继续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本是给两人提供单独空间的关张来到穆嫒身前。
张飞瞪了眼越走越远的挺拔身影,不满道:敢这样对大哥,真是不知好歹!
关羽站在穆嫒身边,悄然拉起穆嫒的手:此人刚正,大哥不该这般对他。骑射比试时,他就在大哥身边,大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
穆嫒叹气笑:唉,是我的错,我该对子龙说实话的。
关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穆嫒仰头看他一眼,她觉得二爷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如果把他当成一个女娃来看待,二爷现在绝对是贤惠持家的人妻类型。
三人闲散地在四周逛了逛。
月上柳梢头。
公孙瓒设的宴席在军营的一处大帐中。
穆嫒和二爷三爷过去的时候,见帐外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公孙瓒手搭在赵云肩上,身体倾斜整个人似都要倚靠在他身上,美貌的脸上是轻挑的笑,眼角含媚,红唇轻启。
玄德骑射虽比不上我,可对比他人绝对能算得上熟练。同师时,她因骑射没少挨先生训。子龙,你可知她为何被训?
赵云沉着脸,不言不语。
他已经断定自己与刘玄德不是同路人,她更不可能是自己一直想要去追寻的人。
他并不想去了解关于她的任何事。
公孙瓒见他这副冷淡样子,含着笑意,手伸到他发后,单手解开赵云束在额前的青色带子。
一条横在额头上,狰狞的疤出现在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无端消磨了他面容的秀气,多了些硬朗。
只是那疤痕过于丑陋,凶戾。
那是他上月镇压叛乱时留下的。
这伤这么久也不见好。公孙瓒两指夹着那条带子,在赵云胸前晃。
他眼尖地瞅到远处走来的三人,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子龙,你可见过有人饿了三天才拿到一碗饭时,还会分出一半给一个只饿了一天的人吗?单单只是因为他人对她说了一句饿。
他见赵云侧头看过来,低笑出声:玄德就是这种人。她骑射时总会适时收手,留下一线生机,所以每次考核,她成绩都是垫底。先生曾问她原因,你猜猜她怎么回的?
赵云摇头,平静眼眸印出营帐外的明火,炙热颤动。
忆起往事,公孙瓒眼里有怀念,也似有怨怼:她说:杀一恶贯满盈之人可警醒数人,杀一良善之人可逼迫数人,这草人她断不出好坏,便只能自己去设想。
她还说啊,对待百姓,能人之士就该多宽容去接纳。有些事,不用武力也可以解决
竟然还会有这种人!
赵云怔愣在原地,手握成拳,绷起一条条经脉,又慢慢松开,缓和自己突然翻涌的情绪和思绪。
他想起于她的话。
大人,方才骑射时,你为何不尽全力?
我尽全力了啊,子龙为何如此问?
她是尽力了,是他没能理解她的用意。
她这个人虽固执,却最得人喜欢。先生,学兄,我,甚至是府中的下人都喜爱她。先生夸她有仁德之心,但如今乱世,仁德二字最没用。
语调轻慢地说完,公孙瓒眼里划过一丝狠戾。他倚靠在赵云身上,慵懒地朝远处招了招手,笑着唤:玄德!
赵云一怔,往前看去
直迎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