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一阵叫门声,是叶青。
林晚卿一怔,只觉埋在男人肩上的脸霎时烧了起来,便干脆装睡,等苏陌忆先醒过来。
然而一向浅眠的苏大人,这次却任凭外面的叶青叫破了喉咙都无动于衷。
林晚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抬头一看,只见睡得极深的苏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脸,两只耳朵也像是被人给煮了一样。
林晚卿无语,暗自懊恼自己方才的孟浪。
苏大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么
喂!她坐起来,没好气地拍了拍苏陌忆的肩,又羞又恼,你再不醒,叶青的嗓子就废了。
苏大人蹙眉哼唧了两声,一副想醒却又醒不过来的模样。
林晚卿看得心中气郁,喂!
她又拍了拍苏陌忆,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不满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唔、唔苏陌忆这才勉强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林晚卿,做出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
林晚卿看得拽紧了拳头。
苏陌忆却面色如常地坐起身,先揉了揉他玉树临风的额角,再若无其事地下了地,整个过程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把高傲冷酷身体力行地诠释到了极致。
被无端羞辱的某卿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心里的一团小火苗倏地燃了起来,林晚卿一把拽住那片欲意逃走的衣角。
什么?苏陌忆还在演戏,茫然的眼神中夹杂着被人冤枉的恼怒。
林晚卿快给他气笑了,脾气上来,也不管不顾道:你就是故意装睡的对不对?
说完指了指他的耳朵尖,质问到,不然你耳朵红什么?
苏陌忆闻言,脸上果然出现一息的慌乱,可他到底是几经朝堂纷争的人。这种需要睁眼说瞎话祸水东引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场合,他可是不要见得太多。
于是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腰间的玉带,面不改色地反问道:你说我耳朵红什么?也不知是谁大清早的兽性大发,在本官脸上舔来舔去,还好意思问。
被问住的某卿无言以对。
苏陌忆却还是端着一副清清冷冷的姿态,抄起身边架子上的一床绒毯往她头上一扔,语气淡然道:不过,这也是喜欢一个人的自然反应,林录事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司狱也经常这样对本官。
好气哦!好想掐死他怎么办?!
视线猛然被遮住,林晚卿一时间只顾得去扒绒毯,也忘了要回怼。直到她发髻凌乱地从毯子里钻出来,苏大人只给她留了个飘逸的背影。
加床绒毯,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免得晚上睡觉总往人怀里钻。
????林晚卿羞愤欲死。
从林晚卿那边出来,苏陌忆简单整理过后就去了紫宸殿面圣。
今日是休沐,本没有朝会,但苏陌忆去的时候,还是无可避免的遇到了几位正要离开的同僚。
其中,就有南衙禁军统领陈衍。
看来昨日大理寺与金吾卫正面冲突的事情已经在朝内传开了。那么这同时也意味着,林晚卿萧家余孽的身份,也不再是什么秘密。
苏陌忆淡然一笑,行过去与在场之人一一见礼。陈衍还算客气,只以夏桓立功心切为由,与苏陌忆寒暄两句便走了。
他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富贵出来,传话召了他进去。
苏大人装睡:!!!我老婆亲我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婆主动亲我了!我要死了!!!
苏大人醒了:哼孟浪,占本官便宜,亲什么亲?还不如司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