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现在就接受我,只要你答应给我个机会,不会因为此刻日后避着我畏惧我,我就放开你。”
孟初霁深深看着他,嘴唇蠕动着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不可以。
没可能的。
他们都是男人。
他怎么给他机会。
来到大绥之前,他假设过千百种境况,万万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一种。
怎么会这样呢,裴璟怎么会对他动心了。
“说好,其他的我不听。”
裴璟步步紧逼。
孟初霁动了动喉咙,那里像被刀刃上下支着一样痛极了,他红了眼眶,竟产生了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告诉他吧!
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知道他是男人,他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裴璟那么好,不一定会要他的命。
然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即被理智的尖针戳破,无数道声音铺天盖地的在他耳边响起:
“你疯了吗,他再好,先是储君,后才是朋友。”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你自己死也就算了,不要连累别人,好多人的命都系在你身上。”
“你才认识他多久,怎么可以为他冒险,他如今喜欢上了你,得知真相后才会更生气,一个恼羞成怒你就完了。”
……
久久,孟初霁找回自己的嗓音:“对不起。”
他闭上了眼,眼睫颤抖着,宛如蝶翼。
裴璟往后退了一步,浑身上下笼罩着颓败的气息,自嘲地苦笑了起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吓到你了吧。”
孟初霁望着他,眼眶干涩,嘴里发苦,整个人难过得厉害,眼见裴璟穿过侍卫挥了挥手,让人给他松绑,独自迈出房间,那落寞寂寥的背影令人心里发堵。
他走了。
孟初霁可以动了但没有勇气追上去。
侍卫悄然退下,孟初霁失魂落魄的回神,回头目光落在裴璟方才观阅的书籍封壳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地广志》。
孟初霁抱着书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这样了呢……”
……
整个太子府都知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闹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