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

第24章（第2页）

&ldo;每杯饮料两美元。一个三明治两美元。&rdo;

我掀起三明治上层，查看里面夹着的奶酪‐‐它薄得像金箔，价格也差不多一样贵。我放了一张十美元钞票在桌子上，把找的零钱也放在桌上。

我的野人同伴喝着果汁，看了一眼那四张一美元钞票，然后继续抚摸我的胳膊。

&ldo;你的双手很有激情，&rdo;我说，&ldo;可是我在等贝蒂。&rdo;

&ldo;贝蒂?……&rdo;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弹钢琴的女人的背影，&ldo;但是，贝蒂只是演奏者，她不会……&rdo;她做了一个省略的手势。

&ldo;贝蒂是我喜欢的类型。&rdo;

她微启双唇露出舌尖，好像要吐口水。我示意侍者，给弹钢琴的女人送上一杯饮料。等我再转身时，那个墨西哥女孩儿就不见了。

侍者送上饮料时，用手指了我坐的方向。弹钢琴的女人看了过来。她有着椭圆形的小脸，面孔精致得如同人工雕琢过。我看不清楚她眼睛的颜色，以及眼中的神情，但是，她没有一丝笑容。我仰起下巴以示敬意，她漠然地转过头去，继续俯身弹琴。

我看着她洁白的手指，伴随着爵士乐的旋律飞舞。她指尖下传来的音乐，像是巨人的脚步，发出了沙沙的金属声。你仿佛可以看到巨人的影子，听到他沉重的心跳。她弹得不错。

然后，贝蒂又变换了曲子。她的左手仍然在低音部敲击着，但是，她的右手开始弹奏一曲布鲁斯。她开始演唱。她的声音粗糙，发出咝咝摩擦声，但却莫名其妙地令人感动：

心绪不清

欲语还休

我欲去北

身却朝南

我要一支

疗我身心的

布鲁斯医生

医生，医生

解我烦恼

除我伤痛

我要一支

疗我身心的

布鲁斯医生

……

贝蒂唱的歌声里，透着颓废的智慧，这不是我喜欢的音乐类型。但是，她需要比我身后，只顾着喋喋不休交谈的人群，更有品位的观众。曲终时我鼓掌，为她又送上了一杯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