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太拿来老花镜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标签:“哪来的?”
温姨:“是雪儿早晨带来的,说学校的仓买就有卖的。”
瞿老太:“记住叮嘱宏晟,给雪儿钱。”
温姨:“看大姐,雪儿会那么小气吗?”
瞿老太:“不能这么说。我估计这苦荞也不便宜。”
温姨:“我在超市看了价格,那苦荞茶五十元一斤,米十元一斤。”
瞿老太:“看吧,果然很贵。她买了是她的心意,但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情况。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家里又有个病人,需要她寄钱,哪够花呀。”
温姨:“对,还是大姐想的周到。”
说着话,两个人吃完了午饭,温姨收拾碗筷,瞿老太在床上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下了楼。公园里已经不少人了。舞剑的,跳舞的,散步的,还有唱歌的。瞿老太向唱歌的一伙走去。他们围在一个小操场边上,还带来了音响,有那喜欢唱的,就上去唱一曲。大都是过去的老歌,洪湖水浪打浪和红莓花儿开什么的,后来还唱起了二人转。瞿老太要走了。不知为什么,她对那种抻了脖子喊的艺术不怎么欣赏,在家里看电视时看到也要马上换台。还好,换成了京剧。有人唱了‘贵妃醉酒’。但那和瞿老太的记忆没关系,也不大愿意听。后来他们唱起了红灯记的“提篮小卖”和“我家的表叔数不清”,瞿老太也跟着唱了起来。唱着唱着,她觉得她的嗓音还不错,还可以唱一曲。心里想着:“回家练练,当年可是登过台的。”回到家里后,瞿老太命令温姨到仓库里翻翻,有没有个小录放机和几盘录音带。温姨进去后,弄得满身都是灰。
“大姐,那是哪个年月的东西了?没有啊!”
“不可能没啊,许是在宏晟父母的老房子里吧。”
“那我们明天去找。”温姨说。
瞿老太有些累了,没了精神头,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以后再说吧。”
很快,又到做晚饭的时候了。温姨问做什么。瞿老太说:“雪儿没留菜谱吗?”温姨说:“没留,她说她晚上来做。这都六点了,她也该下班了,怎么没来呀?”
“不对,今天是星期六,学校食堂两顿饭,她早完事了。不会是临时有事不来了吧。给宏晟挂个电话,看他回不回来,想吃什么。”
这次是瞿老太亲自挂的。
“喂,你在哪里?在公司吗?”
“没有,姥姥。我在外面。”
“外面的哪里?”
“在野外,挖野菜呢。”
“有野菜吗?我也想挖。”
“有啊。但今天你是来不了了。我们已经到七里屯了。”
“闵君家那里?”
“对,跟着她来的。这里的野菜可多了。家里先别做菜饭,我们回去再说。”
“跟前还有谁?”
“雪儿,她也来了,说有一种专门通络的野菜。我们已经挖了一袋子啦------。”
瞿老太果然没张罗做晚饭,和温姨两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宏晟和雪儿。一直到晚上七点,两个人才带了一袋子的野菜回来。
温姨用剪子剪开袋子口,都倒在厨房地上。只见她念叨着:“这是婆婆丁,这是苦苦菜,这是刺儿菜,这是车轱辘菜,这个------。”
温姨拎起来观察了好久:“叶是圆溜溜的,挺厚,指甲一掐就出浆,杆是紫色的,也圆溜溜的水灵,一碰就折。不行。这个我不认识。我们那里没有。”
雪儿说:“我们今天去采的就是它。它叫马齿苋,有通络活血的功能,是心脑血管的清道夫。我们那里地里有,闵君哪里最多。做馅料最好。我爸爸得了糖尿病和脑血栓就是靠它康复的。”
温姨说:“怎么吃呢?要包饺子也太晚了。”
雪儿说:“做炸酱面。把它切碎碎的,炸豆瓣酱,再煮挂面,打了水焯蘸酱也行。”
温姨说:“你们去的是七里屯吧。”
宏晟说:“对呀。温姨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