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儿不禁俏脸一红,只听天上传来阵阵议论声,全都是在倒苦水,炎鸣神君每日轮战折腾,绛儿的笛声不堪入耳,他们在杀阵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烈火神阵内最可怕的杀阵,在他们两人的闹腾下,首次以杀阵内老祖宗不堪其扰关闭杀阵。
绛儿骤然看见小木屋四周被以精纯烈焰化成的锁链缠着,发出格格的铁器碰撞声,她唬得跳到炎鸣神君身旁,道:神君,他们生气了要关住我们。
炎鸣神君摸摸她天真的小脑袋,笑道:这是他们治我的困阵。
绛儿疑道:单治神君?
炎鸣神君意味深长地看了绛儿一眼,他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绛儿。
困阵果然是困神君。
在铁链声中,木屋渐渐缩小,只剩下能都摆下一方桌案,一张床铺。
要炎鸣神君一整日待在这样一间无法伸展手脚的屋子里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他长日躺在床上烦躁翻滚,而绛儿的日子却过得乐滋滋。
她的整个人实在很安静,很柔和,坐在桌案前研习医书能沉静地看半日,吹奏她的翠笛能毫不松懈地吹半日,还有一个夜晚的时间便是为他施针,然后整个人宁静地睡在床铺的一边,一点都不觉得日子枯燥。
只不过她有些疑惑她日日为神君净化黑煞之气,伤势见缓,怎地神君越来越暴躁了。
譬如今夜,神君又屁股着火似的在床铺的一边睡不安分。
长手长脚又试探过来,语声更带试探:小草,睡了吗?
嗯。绛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炎鸣神君实在是个君子,他和小草同床而枕已有十日,小草从开始的合衣而睡,到后来觉得神君这个好朋友真是个好人,干脆以舒服为上,只穿一件中衣睡觉。
炎鸣神君白日困在屋子里的烦躁和晚上忍受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累计了十日。
他今日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必须这样做,不然定会憋坏。
他必须找小草聊天,不能再让小草呼呼大睡,他独自睁眼瞪天花板到天明。
果然是很重大的决定,他顶着承受吵醒小草的怒气,将前些日子的问题一股脑倒出。
小草,在圣堂中你是何时认出我是假的?说着,生怕她又睡过去,挪身移近那娇软的身躯,就着月光伸指戳戳她的脸蛋。
绛儿白日修炼晚上施针,且神君还不断在旁边揪揪她的头发,扯扯她的衣角,捏捏她的脸颊,摇摇她的手臂,好不磨人,她整棵草很是劳累,好容易躺下来睡觉,神君又来逗弄她,没好气拍开他的手,道:没一会儿就认出了。
炎鸣神君心头一喜道:从哪里看出的?
绛儿睡意朦胧嘟囔道:太多了,说不完。
炎鸣神君大为感动,急问道:最明显的一处呢?
绛儿道:便是神君虽然有时会很温柔,但绝不会一直很温柔。居然一路上到回屋子都对我表现得很温柔,那阵灵好傻神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哈哈。
她越想越乐,忍不住笑出声,睡意全无。
急切想聊天的炎鸣神君对这出乎预料合乎情理的理由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