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拱手道喜,又问,“吉时是什么时辰?我这段时日暂住在县城,若要去魏家村,得需提前找车。”
“巳时一刻,大堂嫂家是镇上的,明日你在镇门口等我,我去接你,到时候一起去迎亲。”
谢行俭当即说好,魏席时又道,“我去邵白兄那里一趟,他要是也有空,就皆大欢喜了。”
谢行俭闻言,一把拉住魏席时,“他不方便去。”
“咋不方便?”魏席时止住脚步,疑惑的问。
谢行俭目光当即一黯,出声道,“林大娘新丧,他孝道在身,这般喜事他不好沾身。”
魏席时闻言,一屁股坐倒在床,满脸懊恼,“是了,我怎么忘了这茬,邵白兄新丧确实不适合出门吃喜酒。”
说着,掌嘴自责道,“还好你及时拉住我,不然我去了他跟前,势必又勾起他的伤心事,惹他不快。”
两人收拾好包裹,锁上屋舍往外走,谢行俭远远的就看见他爹站在大门口,他对着魏席时说了告别后,便小跑到他爹面前。
“小宝。”谢长义捞过小儿子肩上的包裹,笑着一脸灿烂,“你娘一听你今日放假,早早的就打发我过来候着,咱赶紧回去吧,你娘做了一堆好吃的,就等你回去开饭呢!”
“爹。”谢行俭喊了一声,走至一旁,取下后背的书箱,扬了扬手上的稿纸,“爹,我先去把这个交给陈叔,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出来。”
说着,将书箱塞进谢长义的怀里,撒开脚丫子奔向对面的清风书肆。
交了书稿后,父子俩踏着步子回到铺子,铺子里,王氏笑着喊杨氏、莲姐儿端菜上桌。
饭桌上,谢行俭将明日魏家村娶媳的事跟他爹娘说了一遍。
“小宝,你去帮人迎亲,是不是也要随礼?”谢长义问。
“大抵是要意思意思。”谢行俭点头,“娘,你以往给大伯家几个堂姐添妆,给了多少银钱?我听一听,明日好比照着数,看看拿出多少合适。”
王氏噗嗤一笑,“男人迎亲、女人添妆,两码事,咋比较?”
谢行俭一噎,又听他娘道,“你两个堂姐出嫁的早,你大堂姐出嫁的时候,咱家还没分出来,所以娘只绣了两个荷包给她。”
说着,她夹了一块猪肉,筷子颠了颠,朝着众人撇嘴,“我下的功夫足,绣的两个荷包能买一斤肉呢,倒是便宜大房了。”
王氏哼了一声,一口包住猪肉,牙齿狠狠咬着。
杨氏忙打圆场道,“娘刺绣的手艺连绣纺的姑姑都竖大拇指,劳娘费心了,只媳妇嫁得晚,当年没能帮娘分担分担。”
王氏脸色缓和了一些,杨氏继续道,“大房二姑娘的添妆,当年是我替娘去的,给的是两吊银子外加一身衣裳。”
“至于男人迎亲给多少,我心里没个数。”杨氏说着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