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犯法,为什么不能说?”何如月问,但一想,自己好像有点过于急切了,赶紧又道,“当然,这是你的自由,你可以不说的哈,我就是纯好奇。”
丰峻深深地望着何如月,缓缓地道:“一切尚未成定局。走在时间前面的人,不一定会成功。我在寻找合适的速度。”
何如月似懂非懂,似乎抓到了什么,一伸手,却又是一阵空。
她甩甩头,笑了:“算了,我也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未见得要告诉别人的。你说不偷不抢不犯法,我就放心了。”
话一出口,何如月脸红了。
“放心”二字,有灵魂。
好在丰峻没有拆穿她。他拿起桌上的衬衫,像夹鞋、夹笔记本那样,夹在胳膊下,又拿起手绢看了看,突然就笑了。
那手绢上用个刺绣的字母,何如月对他这么好奇,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这丫头,百密也有一疏啊。
丰峻将手绢揣进兜里:“那我回去了。顺便问一声,新的奖金制度何时正式落实?”
“下个月吧。我是听他们这么说的。”
丰峻点点头。这件闹腾全厂的大事,终于要迎来结果了。
而另一件他暗中帮忙许波的大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许波去过了宁州,甚至何舒桓刘剑虹夫妇都回来了,《新宁日报》的记者也该来了吧。
“你走好啊。昨天真的谢谢你啊——”
何如月向丰峻挥挥手,正要做个特别官方的欢送,走廊上吼叫着冲过来一个人。
“何干事,你还给不给职工主持公道!老子又被人冤枉了!”
陈福敞着衣服,露着辣眼睛的胸毛,大声嚷嚷着冲了过来。
可一见办公室里的丰峻,他傻眼了:“你怎么在?”
丰峻刚刚还显露着一点点温度的脸色,已经变得冷若冰霜:“我为什么不能在?”
陈福见状,转身就要走,却被何如月脆生生喊住:“陈师傅别走啊!你有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事,陈福这种烂人,来找工会只有一件事,就是男女之事。
“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呆会儿再来找你。”
何如月不依了,她看出来了,陈福特别怕丰峻,怕到都不敢照面的地步。
看来丰峻说得没错,陈福、张志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见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以为她好欺负呢。
来啊,当着丰峻的面,欺负啊。今天不欺负还不让你走了。
何如月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像“狐假虎威”里那只狐狸。嘿嘿,今天就当一把小狐狸。
“陈师傅,这几天厂里都在忙表彰大会的事,接下来可能我好几天都不会在办公室,你可找不到我。有事还是现在就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