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谨慎或许是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也或许是因为害怕未来失控。如果刘剑虹只是放在嘴上说说,苏伊若只会一笑置之,但刘剑虹真落实到行动,苏伊若心中的防备就竖了起来。
“妈,回头你跟余叔叔坦白说了吧,就说苏阿姨还不想找对象。”
谁知刘剑虹也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如月:“你不懂。”
“我觉得苏阿姨不是口是心非。”
“我没说她口是心非。你当她是明丽啊,什么年纪了,还玩小孩子欲擒故纵那一套。”
“那我不懂什么了?”
刘剑虹摞了碗和盘子:“来,你帮妈收进厨房,咱们到厨房说。”
进了厨房,两人刷碗,听着碗筷清脆的叮当声,刘剑虹叹道:“有时候啊,自己不一定真懂自己。看着门关上,或许只是虚掩,伸手一推,也就开了。”
何如月心中一动:“所以苏阿姨是虚掩的门?你要做推门的手?”
刘剑虹道:“她是不是跟你说,她还在等凌叔叔?”
亲妈真是料事如神。
“嗯。”
“你说她还等什么。死亡通知书到手都十年不止了。就算一开始不愿意相信,这些年也早就清醒了。”
何如月却想了想:“可或许,她和凌叔叔情深意重,哪怕凌叔叔已经不在世上,她也放不下,慢慢地,心里就真觉得他还在。这是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
“这是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
好你个刘站长,你是心理医生吧!
何如月吃惊地盯着亲妈,猛然发现,亲妈说得不无道理。
苏伊若是给自己绕了一只茧,看似坚强,其实伪装啊。
“可是,妈……”何如月纠结起来,“如果苏阿姨就想这么麻痹自己,咱们也不该去干涉吧。”
“嗯,不干涉。”刘剑虹倒是爽快。
何如月终于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和亲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没想到亲妈又说:“不过余刚要是愿意主动些,我也不反对。”
哈哈,何如月真是服气。亲妈之老道,果然不是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干事可以比拟的。
…
第二天,苏伊若就偷偷找何如月来抱怨。
“如月,你妈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昨天表过态了嘛,怎么今天余刚都打电话到单位来了?”
呵,余叔叔可以啊。是个行动派。
何如月只能道:“我都没来得及,送了你,一踏进家门,就听到我妈正在跟余叔叔摊牌,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啊……”苏伊若狐疑地望着她,“这回不会又是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