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联谊会之后,你们有没有联系过?”孙樱又问。
费宜年故意道:“我倒是没有联系过她,不过我给了她国棉一厂的地址,让她给我写信。”
说完,他静静地等着母亲反应。
今天邂逅刘明丽,他一回厂,第一时间就去了传达室,根本没有刘明丽寄给他的信,不用问,又被孙樱的人收走了呗。
他倒要看看,孙樱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孙樱神情略有些尴尬。但尴尬过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对了,今天你们厂的人带了一封你的信,我都忘记给你了!”
呵呵,果然。
费宜年心中竟然升腾出一种胜利的快感。
这是他妈妈、这个强势的妈妈,第一次被他拨得团团转。
这感觉真好。看来假装自己和其他女孩子来往,是个妙招。
转眼间,孙樱已经从房间拿了一封信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这封?”
不出所料,拆过。
费宜年当即沉了脸,表达不满:“妈,你这就过分了,为什么连刘医生的信都要拆!”
孙樱有点慌乱。她哪知道儿子新认识了什么刘医生,她还以为又是李千千在玩什么花招,故意编个名字给费宜年写信。
“对不起啊,妈妈就是……好奇,哈哈。以后刘医生的信,妈妈肯定不拆。”
看到母亲也有慌乱的一刻,也有向自己低头和道歉的一刻,费宜年悲喜交加,一时心内百感交集。
他盯着信封,出神片刻,终于没有立刻看,而是压在手肘下,认认真真继续吃饭。
孙樱知道自己错拆了信,心中愧疚,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刘医生还挺喜欢文学啊?”
“不知道。”费宜年回得冷冷的。
“她信里跟你谈文学呢。”
“哦。”
孙樱那个怄。她拆了信就发现不太像李千千的口吻,但一时也不能确定,怕年轻人玩什么哑谜而自己猜不出来,当时差点直接把信扔了。
还好还好,不然儿子难得有兴趣的一个姑娘就被自己亲手搞没了。
“刘医生长得好看不?”孙樱不顾儿子的冷脸,还是没话找话。
“很好看。”费宜年将“很”字咬得特别重。
因为这是实话,而且是能让父母开心的实话,必须重点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