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愣了半晌,道:“难道说那金晖寺的所有人也同你一样是怨灵附体?所以说天扶村那些村民被人制成了蛊僵也是你做的?弥灵会那夜在天虞山放出螟嵬虫之人也是你?”
段子安扶着膝盖,站起,道:“那些天扶村的人见利忘义,诬陷聂氏,导致聂氏被屠,数万之人含冤而死。各派之人不辨是非,残忍的屠杀聂氏数万人。他们不知悔过,还恬不知耻的在聂氏亡灵的注视下大肆庆祝。我不觉得我做的所有事情没有任何不妥!”
墨殇问:“所以说正如我所想,十二年前,聂叔叔并未用邪术杀害天扶村的村民?郄氏也非你们所杀?”
段子安道:“吾兄一生只愿家国安定,怎会做出残害生灵之事!什么天兕作乱,萍阳屠城,郄氏被灭,全都是那些伪善的仙门家主为了夺取断崖栽赃给聂氏的罪名。”
墨殇问:“幕后指使之人可是萧逸单?”
段子安道:“没错,就是他天冥萧氏。”
墨殇疑道:“可我不明白,彼时那些死者身上确实出现了赤爪纹。而这赤爪纹只可能是由你手中的恤御剑造成的。而且那郄氏家主死前,手中攥着你的贴身玉牌又是怎么回事?”
段子安道:“那伤口处的赤爪纹根本就不是恤御剑造成的。这恤御剑不仅会使人的肉身产生脓疮,形成赤爪纹。若是人死于恤御剑,死后化为白骨后,全身的骨骼都会布满赤色的兽爪形骨伤。重生后,我曾对那些萍阳、郄氏的那些尸骨做过细致的检查,他们的尸骨干净光滑,颜色呈白色。至于那玉牌,根本就是别人仿制的。”
墨殇道:“既然不是你,当初为何不为自己辩驳?”
段子安略显无奈的说:“本来想着在各派之人上山参加小女的婚宴之前,把一切都说明白。可是没有任何人给我辩驳的机会。”
墨殇明白,若是有人要置一个人于死地,又怎会给他辩解喘息的机会。
墨殇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困惑,不知你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段子安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墨殇转头,看着段子安,道:“为何天虞之战当天,聂伯伯一个时辰不到便不敌被杀?”
段子安往前走了几步,睁着双眼,看着这无光的黑夜,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山风。
段子安轻声问:“你可知十三年前若怀与令父是如何打败石苍海的?”
墨殇上前一步,轻声道:“我只知是借月寒石与断崖石之力。”
段子安又问:“那你可知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月寒石与断崖石的威力?”
墨殇想了想,道:“我问过我爹,我爹也未曾告诉我。”
段子安道:“世人皆知那月寒石和断崖石蕴含着惊人的灵力,两者相互成就同时又相互牵制。若是想要将月寒石和断崖石之内的灵力全部打出,则开启之人需以胎光之魂献祭。一旦有胎光之魂的祭入,断崖石与月寒石的灵力会在瞬间迸发,拥着胎光之魂全部打入开启之人的身上。”
墨殇问:“既然有断崖石之力,聂伯伯怎么可能一个时辰就拜下来”
段子安回头看着墨殇道:“这世上之事都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的。从来都是你得到多少,你就会失去多少。”
墨殇想了想,弱弱地问:“难道说,这断崖石和月寒石也会从开启者身上吸收他们自身的灵力?”
段子安道:“差不多吧。断崖石和月寒石的灵力只能在开启之人的身上停留约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月寒石和断崖石会将开启之人自身的全部灵力以及胎光之魂扯出。换句话说,断崖石会在瞬间提升使用者的灵力,但会吸收使用者全部的修为,一炷香后,开启断崖石和月寒石之人便会成为废人。”
墨殇听了段子安的话,脸色苍白。
段子安道:“你父亲在天虞一战之后便隐退江湖,不理俗世。一方面,他知道功成身退的道理。一方面,他根本无法再抵抗任何人。”
墨殇仔细想了想,问:“所以说适才会有完整的灵识从断崖石中飘出,那些并不是灵识,而是聂若怀的胎光之魂?”
段子安:“没错!”
墨殇又问:“那为什么上面会有聂夫人的灵识?”
段子安若有所思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想来是想留下来,陪着梅儿吧!”
墨殇顿了一会,疑道:“这个秘密为什么不告诉其他门派?若是告诉其他门派或许不会再有人对断崖和月寒石虎视眈眈,聂氏或者不至于灭族。”
段子安似乎对墨殇的结论不以为然,他冷笑了道:“告诉他们?想来如今你对仙门之事也有所了解。若是将断崖石和月寒石的秘密告诉给各派,那墨、聂两派家主仙法尽废的消息便会被知晓。为了权利地位,你觉得两派的下场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