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纤纤弱质竟有如此胆识。”冯文苳起身,大笑“可姑娘怎么办呢,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我手里有的可是铁打的证据。”
“你想要证据?”初颜从袖中抽出一摞纸,放到冯文苳面前“我虽不能证明朱岳是否与阿勒敦和勾结,可我能证明夏大人与阿勒敦和勾结,证明你们二位与半月前的涿城之困脱不了关系。”
“哦?”冯文苳握刀的手紧了紧,瞟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纸,只见那是一张户籍单子,单子上写着某人的户籍信息。
冯文苳一脸茫然的看着初颜:“这是什么?”
“这些冯大人可能不清楚。”初颜起身,拿着那一摞户籍单子拿走到夏权面前“可夏大人应该知道这些是什么吧!”
夏权没有看,盯着初颜低怒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初颜从手中拿出一张户籍,举至冯文苳的眼前,道:“苄儿,十三岁,淮城芏县人氏,半年前走失,走失两月后被人发现,分尸在城西破庙中。”
“冯月,十六岁,淮城农户之女。”初颜换出另一张“三个月前走失,走失半月后被人发现,分尸在城郊枯井中。”
“张闻玥,十四岁,淮城盐商张庭贵之女,三月前走失,数日前尸体被发现……”
初颜的话还没说完,夏权便一把抢过初颜手中的那些户籍纸,将它们撕成两半,扔到一边“你他娘的在我这废什么话,要找那采花大盗去大理寺找去!”
“采花大盗?”初颜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可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刘大?”
“胆小如鼠?”夏权怔愣了片刻,横眉怒目,厉声道“你见过他?你竟然窝藏重犯!”
“夏大人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初颜瑟瑟道“我可担不起。”
夏权举刀怒喝:“他在哪?”
“夏大人何必动气呢!”初颜指尖在夏权的刀上轻抚“刚才不是还想让我去衙门吗,怎么着,现下又舍不得给我那千两的赏金?”
“还想要赏金?”夏权癫狂的笑着“就怕我给你那赏金你也没那命去花!”
说话间,夏权一刀斩下。
初颜指尖触刀尖,轻轻一捏,寒刀登时碎成两截。
夏权手握断刀,一时僵住。
“主子都没发话呢!”初颜将手中的断刀扔到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指尖上的血“当狗的倒先叫唤起来了。”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姑娘何必动怒呢!”冯文苳端起杯子,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初颜看着冯文苳,笑道“冯宗主,你们为了讨好北荻主将阿勒敦和,让他为你所用,便将这些姑娘们私下掳走。我说的可对?”
“没错。”冯文苳户籍单子撕烂,将脚下的碎纸踢到一边,道“阿勒敦和耽于美色,家中已娶了数十房夫人。可那蛮荒之地的野人哪有我们中原姑娘娇媚多情。”
冯文苳道:“我们一开始也只想着送几个美人给他玩玩,可谁知那阿勒敦和是个禽兽!下手没轻没重,把人姑娘弄死了,反而怪我们送去的姑娘不懂风情。”
“所以你们就不停的给她送女人让他杀。”初颜道“弄的人心惶惶后,你们愚弄百姓,欺上瞒下,捏造出了采花大盗,让刘大替你们顶罪。”
冯文苳癫笑着“这兵荒马乱的乱世,平白无故没了的人多的是。况且那些姑娘和阿勒敦和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
冯文苳嚣笑着,他越来越猖狂。
是啊。他们是天子堂下位享尊荣的贵人,尸山血海里挣来的功勋铺就了他们脚下的康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