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宗主,属下已派人下山迎接。”宁总管说。
“金宗主,这墨氏也太不像话了,我们这些长辈已足足在这日头下等了他三个时辰……”
“是啊,当年天虞之战,他墨殇竟向着聂氏那帮妖人,小小年纪伤了十余名世家子弟。我们彼时念着墨老宗主灭拜月之功,不与其计较。可谁知这个墨殇竟是个阴狠毒辣之徒。”
“是啊,十年前我就看出来这孩子绝非善类。你们记不记得他被墨老宗主拉出天虞山之时说的话?”
“我当然会记得,‘三界六道,不得其死。众生万物,神魂俱灭’。要我说这种丧心病狂之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台下各派的家主们纷纷抱怨着。
众人越说越愤懑,越说越激昂。
三年前,九嶷墨氏还是人人尊崇的仙门至尊,天下臣服。可如今的墨氏,确是人人唾弃的天下公敌。三年前,墨殇毒杀父亲墨儒荻,接管墨氏。传言,这墨殇接管墨氏后,做了三件大事,虐杀同门,焚烧宗祠,将墨儒荻挫骨扬灰。
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之所以还未被仙门各派诛杀,还被看作是六大家族之一完全是因为这三年来墨氏的迅速崛起以及其镇派之宝-上古神石。
见场面有些混乱,金沧濯起身道“诸位,孩童的言语怎可当真。我这侄儿从湮苍山马不停蹄的往崇岳山赶来,也实属难为了他。就连孔老夫子都说礼与其奢者,宁俭(1)。如今,还劳烦诸位在我这枯燥之地多坐会!”。
“金宗主您就是心善。所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姜峄城起身,愤愤地说。
“是啊。姜宗主说的极是。这种弑父杀母的畜生怎么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这种人怎么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真是有其母。。。。。。”话音未落,只见的一缕青色寒光闪过,说话之人的心口瞬间被刺穿,身体拍到地上,没了呼吸。
“君子意!墨殇!”众人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剑光来的方向。
只见墨殇一身白衣,手中握着君子意。他身后跟着墨媱及最得力的下属,墨怀安。
“贤侄,何来如此大气。”金沧濯看到墨殇赶忙从主台上走下。
“叔伯,如此大庆之日竟然有人在您面前满口污言侮辱世家名仕,我若不出手,让其他人知晓,岂不是为叔伯平添了怠慢宾客、管理不善的恶名。”墨殇将剑上的血在那尸体的衣袍上擦了擦,而后插到剑鞘里。
“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贤侄莫要生气。这三年,贤侄为父亲居丧,也着实辛苦。这人死了也就死了,他说话不知轻重,也无甚委屈!”金沧濯说着,将墨殇带到他的座位旁边,示意小厮们将台下的尸首立刻撤走。
“今天是叔伯大庆之日,我已吩咐下人将墨氏藏宝室中的半数珍宝全部送来。此外,听说各派都为了两月后的的崇岳剑武会主准备了丰厚的彩头。我父亲临终时,曾将一本经书留给我,叫九方沫河经,我就将这本经书当做我们墨氏的彩头。”墨殇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墨怀安。
墨怀安捧着一个镂金盒子走上前,盒子外面有一层肉眼所见的结界。
“九方沫河经?”
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瞬间精神起来。
近几年来,江湖上关于这本九方沫河经的传闻简直五花八门。据传,九方沫河经是一本奇书,里面不仅记载了现存各世家的武功秘籍,各门派祖传的内功心法以及破解之法、修道之法、琴箫曲谱、花虫草药知识,还记载了各种上古神兽的详细训练信息。
虽没有人知道九方沫河经是否存在于世,但江湖中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着它的下落。
“贤侄怎会有九方沫河经?”金沧濯疑惑的问。
“八年前,我父亲曾救过一位李姓隐士,这位隐士原居不周山,后因同门师兄陷害,被去仙籍。从不周山出世之前,这位李姓隐士偷偷将这本九方沫河经盗出。后其盗书之事被其师傅知道,派其师兄下山寻书。其师兄在九嶷城外发现了这位李姓书生,并将其杀害。或许是这位李姓隐士命不该绝,我父亲找到他的时候,他的五识俱在,三魂六魄也完好无损。我父亲用月寒石救下了这位李姓隐士。后来,这位李姓隐士为抱救命之恩,将此奇书赠予家父。”墨殇说道。
“既是墨兄的遗物我等怎敢收下!”金沧濯连连推辞。
“这盒子外面有一层结界,我虽有开启之法,但试过很多次都无法打开。古话说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2)。与其放在我手中把它当成一件摆设,不如集大家的见识,将它交到有能力驾驭它的人的手上。”墨殇说着将盒子放到金沧濯的手上,接着说“到剑武会最后一日,我定会将此书交到胜者手中!”
“既是如此,我就先替在座的同仁们谢谢贤侄了!”金沧濯笑着,安排墨殇就坐。
墨殇的座位在乾莱兰氏旁边。墨殇与乾莱兰氏家主兰珏枫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后,又各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