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将知趣地不再多问,转身约束军队准备开拔。
这天下午,南袖五大营六个骑兵团,全部接到了王城的命令。
&ldo;难道二十多万人还挡不住古思军团?&rdo;骑将和士兵们对王城的形势一头雾水。
&ldo;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打战,到王城的地方军,除了布鲁克,就属我们南袖最远,就当是跑去捧捧场好了!&rdo;这是属于大多数人的观点。
王城来的黑龙骑将待队伍集结好,一声令下,三万南袖军向王城懒洋洋地出发了。
&ldo;大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恼明恒?&rdo;南袖军在视野中消失之后,黑龙骑将的随从问道,声音清亮。
&ldo;王朝这次是完蛋了,单止为了阿筝,我也要这座城。她需要一块地方立脚啊!&rdo;黑龙骑将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少有的忧虑表情,&ldo;更何况,古思也需要我。&rdo;
青蛾点了点头。
南袖军前脚出了北门,新加入云镜南卫队的黄金勇士辛巴就打开了南城门,数万厥奴战士蜂拥而入。
水裳和素筝公主十天后也到了南袖,阿南要塞交由德德与桑奴留守。
和两位美女一齐到达南袖的还有罗蒙,他看着云镜南刚赶制出来的美人鱼军旗,顿时面如死灰,瘫倒在南城门下。
王城地震,死者无数。
但明镇皇宫却安然无恙。
明恒把这看成是吉兆:&ldo;我明恒是真正的天子,连老天都来为我的登基道贺。&rdo;
后宫被血洗一通,只留下明镇皇和皇后,以及几个嫔妃。
事实上,从羽林军围攻内宫开始,明镇皇就一直坐在书房里,他的皇后和嫔妃侍立左右,外面则是一层又一层的内侍在护卫。
防守的一方悲壮异常,内侍们进行的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本就不擅长格斗的他们,手中的武器轻易地就被羽林军磕开,不到两个回合就中刀倒下。当只剩下五十个人时,他们索性放弃了抵抗,而是手挽手地组成人墙,将皇帝和皇后挡在身后。
这样的人墙当然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此时的心态对后人来说是一个谜,或许,这堵人墙维护的是明镇皇,或许是忠诚,或许是正义,或许只是对屠杀的抗议。
嫔妃们被屠杀吓得不轻,或哭作一团,或两眼发呆。明镇皇与皇后的手紧紧相握,正襟危坐,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赞月流不慌不忙地走进书房,带着嘲笑的神情指挥羽林军从容不迫地进攻。
&ldo;现在投降的人还能活命!&rdo;他开始嘲弄明镇皇最后几个忠诚的随从。稳操胜券的一方总是要扩大战果,内宫要占领,皇族要拘捕,连皇帝最后的心理安慰也要彻底粉碎。
&ldo;没有人投降吗?&rdo;赞月流手提佩剑,一剑扎在一个倒地的内侍身上。那内侍刚才被长矛戳翻,尚未断气,此时受这致命一击,双手抓着剑刃,惨嚎一声,将胸腔中的最后精气吐尽,瞪目而亡。
有一个嫔妃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从明镇皇身边跌跌撞撞地跑向赞月流,叫道:&ldo;我投降!&rdo;
赞月流捏着那妃子的脖颈,如提猫拎犬,抓到面前看看道:&ldo;美人儿,别哭!&rdo;右手一剑已穿入那妃子腹中,横里一绞,顿时香飞玉殒。
&ldo;陛下,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最宠爱的妃子吧?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弃你而去,我不会留下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是为陛下行此不忍之事罢了!哈哈。&rdo;赞月流狞笑道。
&ldo;明恒倒行逆施,是绝不会得到好下场的。&rdo;明镇皇镇定地道。
赞月流摇了摇头道:&ldo;倒行逆施?敢问陛下当年登上这个帝位,手上是否沾染了鲜血?伏杀云武将军,将太后打入冷宫,不日暴卒,又是否是倒行逆施?&rdo;
明镇皇维持尊严的最后一口气也终被赞月流抽干,目色如血,从座位上直挺挺地歪倒。
明镇皇后急忙将他扶住:&ldo;陛下,陛下!&rdo;
赞月流鄙夷地看了一眼两眼翻白的明镇皇帝,道:&ldo;陛下,多坚持一阵吧!你还要到受禅台宣读禅让诏书。现在王城地裂,变天的时候到了!&rdo;
古思见内宫中预警狼烟已熄,回天无力,黯然向布鲁克班师。
他的军队退而不乱,旗号严整。附近的明系军队早被地裂惊得队伍散乱,更谈不上追击阻截,沿途明系军队见古思从王城回来,全身而退,更不敢主动截击。
古思在路上大病,平生第一次在马车内行军。
这几年征战生涯,特别是穿上黄金龙骑将战袍之后,从未败过。在亿万国民将自己称为战神的同时,古思不知不觉间也觉得自己是受上天垂青的人。
这一次,他败得很彻底。尽管在去王城之前威风八面,但他感觉自己就好象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拼命地挤进人群,却只有看热闹的份。更惨的是,老天不再眷顾他,王城的地裂狠狠地撕碎了他的勤王计划。
他很自卑也很无助,因为云镜南不在身边。
如果云镜南在,他会用自己特有的逻辑告诉古思:&ldo;老天还是眷顾你的,想想吧,阿思,如果当时没出现地裂,你冒冒失失地冲进王城,结果会怎么样?&rdo;
就在这种无比沮丧的心情中,五万勤王军队在奔赴布鲁克途中遭遇了明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