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转头直视老爷子,“爹,这事你怎么说?”
许仲没回答。
低下头陷入沉思。
以前没出村还好,小儿子花销虽然大,家里还能勉强支撑。
但是,县试之后,接连遇挫,左了性子,攀比心也越来越浓。
若是家里有这个条件,自己说什么都不会亏待亲儿子。
但是现在……
怅然若失地出神片刻,许仲问出疑惑,“你想用这一百两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县城,是不是没在县学进学?”
“上次给你的六十两,还剩下多少?”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讨人嫌。
许擢文不想理会,但是银子还没到手,只能耐住烦躁应付。
“我手里现在还剩三两多。”
“之前在县学待了一段时间,那里的教谕是个糟老头子,特别刻薄,动不动就罚站打手心。”
“而且,那里的学生多是童生和大户子弟,攀高踩低,恃强凌弱,经常欺负人。”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我在县学结识了余兄。”
“他是南郡余家的旁支,背景深厚,有渠道搞到白鹿书院的名额,只是需要银子打通关系。”
“上次已经给了三十两,但是不够,还要另外再给一百两。”
许擢文心知肚明一百两会掏空家里。
但是并不在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对读书人来说,功名才最重要。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一旦入仕,别说百两纹银,千两、万两都轻而易举。
“已经给过三十两?”
许仲大惊,“擢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白鹤学堂一年束修也才二两,什么书院三十两都不能拜师?”
“我看过余兄给我的名帖,他不仅认识白鹿书院的夫子,还有族兄在白鹿书院求学。”
“他不可能是骗子。”
“随便穿的一件袍子都价值二十两,根本不可能看上咱家这三瓜两枣。”
说着,他表情变得狂热,“爹娘,你们不识字,根本不知道白鹿书院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