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什么表情都没有,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宓时晏心惊胆战。
房间陷入了寂静,只剩空调在呜呜吹着暖气,奶球坐在宓时晏的大腿上,前爪上下交替来回踩,最后一脸无知地抬头看了看正对峙中的两只两脚兽。
年安收回目光,淡淡地说:&ldo;嗯,我就这么不公平,还双标,一点都不值得你喜欢,你别喜欢我了,想想你以前怎么讨厌我的,继续讨厌我吧,这样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你自己来找我,何况我们还离婚了,不是皆大欢喜吗?&rdo;
宓时晏脸色又白了几分,年安却有些累了,冷漠道:&ldo;我困了,你就回去吧。&rdo;
宓时晏声音都颤抖了几分:&ldo;我不回去。&rdo;
年安声音很轻:&ldo;真不回去?&rdo;
宓时晏瞪着一双眼睛,一副誓死住下的架势。
年安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手机按了一串号码:&ldo;喂,警察同志吗?我家进贼了……&rdo;
宓时晏:&ldo;……&rdo;
宓时晏终于急切开口:&ldo;我没地方去!&rdo;
年安眉头一挑,继续说:&ldo;哦,他说他不是贼,而是失独儿童……几岁啊,好像二十来岁吧。&rdo;
宓时晏:&ldo;……&rdo;
年安见他脸色不佳,莫名有些好笑,终于不玩儿他了,放下压根就没拨出去的号码,问:&ldo;说说,什么叫做没地方去?&rdo;
宓时晏眸色冷淡了几分,看了看年安,欲言又止半晌,只好说:&ldo;……我爷爷不让我回来,我从国偷偷回来的,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回去的话只会被再次抓到。&rdo;一旦被抓回去,想再偷偷溜回来,难度只高不低。
当时年安走后,宓时晏和宓爷爷大吵一架,说什么都不肯离婚。宓爷爷一怒之下,直接把孙子关在了家里头,干脆不让他回国。因此当时诉讼离婚时的律师,都是宓家那边请的,等宓时晏知道后,法院已经判决离婚。
他从宓爷爷手中拿到离婚判决书后,整个人都懵了。
原先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想,年安或许不会那么绝情,或许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只要等一切都过去了,说开了,他们还是能好好过日子。
分开的日子里,宓时晏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年安,他都想好了,等他回国后,就把他那套有落地窗的房子加上年安的名字,作为他们的家。再在客厅买套新沙发,要特别大的那种,上次缠绵的夜里,那个沙发年安明显躺的不舒服。
他还要再空出一面高墙,装上投影仪,等到时候真人秀开播了,他们可以一起看。欧卯现在忙的不得了,他可以和年安一起养奶球,也许未来也会有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猫‐‐
却不曾想,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迎来的便是一纸判决书。
白纸黑字,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如了他曾经的愿,却把如今一颗心刺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