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兄:“廖家是不是还考虑着几十亩地的地皮钱?”
刘芳:“要说地价我们最清楚,我们经营着几十万亩各种地,稻田每亩才三两,旱地每亩一两,这种江边的退滩地,大家说值多少钱一亩?在我们重庆府分文不值,任我们占用,大家知道珊瑚坝,至少有几万亩,我们的造船坊占地是需要好多占好多,不仅不收分文,还一直表彰我们利用废地置业,繁荣了重庆府。退一万步说,我们每亩算一两,才五十两,总共才一万六千八百两,怎么也加不到十万两呀?”
杜师兄:“我们一直还蒙在鼓里,经管夫人一算,原来他廖家耍了一个大花招,在骗我们,妄图吞我们的血汗钱,好黑的心啊!管老板、管夫人,我们怎么办呢?”
管世敦:“逼他买船坊,发还你们的工资。”
刘芳:“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下午把他家管事的能做主的找来,最好是把廖夫人找来,就说有人来买造船坊,请他来谈价,他必定来。我们与他砍价,他们如横蛮无理,你们可扣留库房的东西,逼他们就范。并威胁他,要放一把火把厂房烧了,然后反而把他告到官府。说他有意激起民变,破坏泸州的安宁。”
管世敦夫妇与大家商议好之后,请杜匠师到廖家请廖家来人,商量卖造船坊的事,并明确告诉廖家,去的人是做得了主、拍得了板的。
一个时辰后,廖夫人带着长子及账房先生来了。
管世敦:“廖夫人好!这是我夫人刘芳。听说廖夫人有出让造船坊之意,故我夫妇专门从重庆府赶来,准备购买,还不知有没有缘分?”
廖夫人:“家门不幸,迭遭灾祸,至今夫君还身陷囹圄,债主环视,言语汹汹,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变卖家产,让管老板、管夫人见笑了。”
刘芳:“夫人乃知书达理之人,廖老板牢狱之灾,已有时日,无日不盼夫人搭救,如此变故,令人泫然,。请夫人实言相告,你这船坊价值几何?售价多少?”
廖夫人:“夫君入狱时曾留言,非十万两不卖。”
刘芳:“廖夫人也是久处商场之人,大凡买卖,皆要看值论价,你这造船坊能值钱的是些什么?请你的帐房先生给你报个价,说个数,看总共加起来是多少,你看行不行?”
廖夫人:“这个…”
刘芳:“如夫人不愿意逐个报价,又一口咬定十万两,那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夫人请回,我们也好回重庆,想必所欠造船坊工匠的薪金已有着落。”
众工匠:“请夫人把这一个半月的薪金立即发给我们,我们好走。”
廖夫人:“列位匠师,我也想把薪金完全算给你们,但我手头没有钱,实在没有钱呀!”
众工匠:“好,你没有钱,我们就打开库房拿东西抵工薪总可以吧!”
帐房师:“夫人,这万万使不得,库房里的物资值数千两,他们个半月的薪金才数百两,你损失太大了。”
众工匠:“人家要买你又不让算细账,叫你拿钱你又说没得,显然是故意不给,兄弟们干脆点把火把造船坊烧了,要没得,大家都没得,烧光了好各奔前程。兄弟们,你们干不干?”
众工匠:“干!请管老板和管夫人离开,这是廖夫人逼的,我们烧了再去官府投案自首。”
杜师兄:“王老五、张老三、李小二,去准备引火之物,其他人各人收拾行李,廖夫人你不想烧死在里面,也请早点离开。”
管世敦:“匠师们,稍安勿躁,看廖夫人有什么话说。”
廖夫人:“好吧,让帐房师爷分类报账,哼!只多不少。”
帐房:“竹棚厂房三大间,置银一万二千两。”
刘芳:“请问帐房先生,你怎么算出是一万二千两的?请说详细点,告诉你,竹棚厂房系由竹棚、木架和人工组成,这一切在此的匠师都清楚,你不如实报出,惹恼了众怒,你只怕要走着进来,抬着出去,你掂量一下吧。”
廖夫人:“怕什么,如实告诉大家。”
帐房:“厂房共用竹棚一百二十张盖顶,每张五百钱,共花银六百两。”
廖夫人:“那房架呢?”
帐房:“回夫人的话,房架的木料和人工费八百两。也就是建厂房共用一千四百两。”
廖夫人:“怎么才这点?那两大排房子呢?”
帐房:“大排房子四百五十两,小排房子二百五十两,共七百两。”
廖夫人:“还有库存的这么多东西呢?”
帐房:“这更好办,我去点一下,反正每样都有标价。”
廖夫人:“好吧,你去点吧,快去快回。”
一盏茶的功夫,帐房回来了,说道: